北山的书房温暖如春。
只有北山与阿乌两个人。
北山亲自泡上一壶茶,袅袅的茶香在室内的暖气中浮动。
他在猜测阿乌的用意。
是为了掌珠?哼哼!
一想起掌珠,他心里就不痛快。
掌珠,那是他的掌上明珠啊。
阿乌喝了一口茶,恭敬的执弟子礼,做足后辈的姿态。
北山是小猪的曾爷爷,敬老是应当的。
何况,北山的威名,那也是传遍草原的。这是草原上真正的主人。
热茶入心,阿乌的头上微微有些冒汗。
沉默了片刻,还是北山打破沉默。
“你想说什么?”
阿乌恭敬的说:“我想求——与大法师合作。”
北山既放了心,又更加不悦。
北山说:“你不是圣皇的人么?”
阿乌回答道:
“是。不过这件事,本来只有四个人知道,圣皇,小猪,有有,还有我的一个下属,现在,您是第五个了。”
北山马上皱眉:“你是尚虞处的人?”
阿乌说:
“我本来是丁丑科的状元,因为得罪圣皇,被发配。后来为了替哥哥报仇,才答应圣皇做一件事,就是——您跟小猪说过的,找出高层卖国者的事。”
北山听了,长眉一震:“是这件事?”
阿乌说:“是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认识了小猪,那些事情您都知道了。”
北山展眉道:“这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阿乌说:
“正要仰仗您的力量。”
北山问:“有眉目了?”
阿乌说:
“有人已经出头表露身份,但那人还没等说出身后的主子,就死了。只知道他的主子应该是个王爷。”
北山毫不客气的说:“圣皇那30个儿子,个个都有嫌疑。”
他心里是很不满意圣皇对家务事的处置的。一个皇帝,在继承人这件事上没有安排好,那是不对的。
30个儿子,每个儿子都给他们很大的权力,所以前太子感到受到威胁,反而被逼要发动“玄武门之变”,直接被圣皇剥夺了太子位置,圈禁直到后来死去。
而剩下的这些儿子们呢,圣皇采取“逐鹿中原”的方式,让这些儿子们在“中原”各显其能,看上去是给与这些儿子自由发挥能力的舞台,实际上则是极其残酷的竞争。
所以,有人在激烈的竞争中,就要想歪主意,要卖国,以求得外部势力的支持。
而这个“外部势力”,又恰恰在他流金部的边上狗视眈眈,这怎能不让北山法师感到格外恼火?
阿乌微微一笑:
“您不必说出您的怀疑。我们办案讲究证据。我一定要把确实的证据拿到手,充分证明那个人卖国,才可以。”
毕竟,都是圣皇的儿子,误伤了哪一个,他都兜不住,他必须拿出确实可靠的证据才行。
阿乌说:“您只要把白驼城、乃至流金部领域内,有关的信息提供给我就成。”
北山又问:“宋元家那小嫚儿的事儿呢?”
阿乌说:
“划界方面,我要帮着您帮宋元老爷子实现遗愿,把山外山和北海留在青鸢,想必您也会赞成。”
北山点头。
阿乌说:
“只是……您也知道,落阳部派兵进雪山,此举太阴险,而且影响巨大。划界,恐怕首当其冲,要受到重大影响。
能不能保住山外山和北海,坦白地讲,我现在没有一点把握。”
北山皱眉,他也没有很好的法子。划界谈判这件事,大家的筹码都是清楚的,很难有什么拿住别人要害的威胁。
反倒是此时,落阳部的兴兵,给了白皑人结结实实的筹码。
阿乌静静的说:
“虽然没有把握,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坚定的去做的,有些法子,还是要试一试的。”
北山听阿乌如此说,马上问道:“你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