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当初三教祖庭要教兵,老剑仙没说一个不字,所以老剑仙要赌剑,三教祖庭也不能说不行。
当然了,在三教祖庭看来,这场声势浩大的天下降魔,胜负只在離黄泉一人而已,其他人或事,都左右不了大势,既是无关紧要,那就没必要坏了老剑仙的心思。
青秀、白圩两山之间的厮杀早就没了声息,取而代之的,只一座纵横千丈的问剑台。
这一座问剑台由老剑仙的精纯剑气打造,那怕是九境巅峰大修士倾力出手,都不见的能损害分毫,足以让年轻剑修肆意出剑,尽兴厮杀。
天蒙蒙亮的时候,问剑台四周已是人山人海,青秀、白圩两山之巅,皆有九境巅峰大修士居高望远,尤其是白圩山巅,三教祖庭的三位十境巨头也落座观剑。
大日东出,有一袭黑衫从青秀山巅走出,脚踏剑光而行,率先落向那座问剑台。
陆玄楼缓缓抬头,望向白圩山巅老剑仙,遥执剑礼,随即目光横移,看向三位十境巨头,接着躬身一礼。
且不说立场如何,当初两族大战,这三位十境巨头都出过力、杀过妖,就值得陆玄楼敬重三分,这一拜也就少不得。
“倒也是个公私分明的年轻人。”
道玄子微微点头,随即缓缓摇头,唏嘘说道:“可惜,他是魔殿殿主也就罢了,偏偏是魏帝陆啓的儿子,所以不管儒释两家是何想法,我还是那句话,此子不能活。”
贺白鹿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就在昨夜,他与道玄子论道一场,结果是他输了,这就意味着陆玄楼的生死在道玄子一念之间,而道玄子从来都是铁石心肠的人物,若无意外,就是離黄泉先死,陆玄楼后死。
陆玄楼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向闻溪,就见闻溪冷眼盯着陆玄楼,凤眉生怒,俏颜如霜雪。
“闻溪殿主,难得久别重逢,怎么还冷着一张脸呢?”
闻溪冷哼一声,道:“我且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陆玄楼笑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七八九,该得意时不得意,人生于滋味,岂不虚耗光阴七十年?”
闻溪冷声说道:“七十年?你能活二十载,都算便宜你了。”
“都说世间有长生,到来头,哪个能不死?二十年是一生,七十年是一世,千二百载也一样。人生苦短,得意且尽欢,便是极好。”
陆玄楼笑道:“闻溪殿主,似你这般倾城绝色,应该多笑笑才好。爱笑的女子,运气通常都不会太差,你若多笑一笑,说不定就能摘了我这颗人头。”BiquPai.CoM
陆玄楼侃侃而谈,听得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连大剑仙都敢调戏,难怪当年会轻薄皇嫂,玄楼还是那个玄楼,不曾变过。”
白圩山脚处,一座孤零零的军帐中,魏皇陆玄成抚掌而笑,道:“我陆姓宗族,举世皆敌都不怕,都能怕了一位大剑仙不成?”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众目睽睽,光天化日啊!”
青秀山巅,青原脸红脖子粗。被气的直跳脚,“还没有有妇之夫的样子?这个不要脸的姐夫,我呸!”
闻溪是想立刻出剑,将陆玄楼一剑斩杀得,被老剑仙拦了下来,陆玄楼也没敢得寸进尺。
“名剑俱坏,英雄安在?诸位,想出剑者请出剑,我大大方方送尔等一败。”
说话之间,陆玄楼一挥衣袖,凭空出现一张王座,陆玄楼斜卧其上,仪态慵懒,目光扫过白圩山巅的年轻剑修,有几个熟人,陌生人更多。
陆玄楼这般姿态,显然没有将这波年轻剑修放在眼里。
无视,是最大的蔑视。
这些年轻剑修都是剑仙胚子,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谁肯受此侮辱?
陆玄楼话音落下,就有一位年轻剑修挺身而出。
而此刻的问剑台上,那位年轻剑修朝着陆玄楼执问剑礼,“在下龙象剑宗李密,请赐教。”
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强大与否,可这既然是一场问剑,这位年轻剑修自觉不能失了礼数。
“东荒大魏,陆玄楼!”
陆玄楼的声音冷冽,犹如冬天的飞雪,虽然不至于冷彻人心,却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道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