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p>
山鬼爱上一个美貌的亡魂，这种荒谬的、扯淡的、根本站不住脚推论，大概只有多情的凡人会去相信。</p>
凡人的想象力有限，想着白菜说话也是生出人心，想着人成了鬼也会喜怒哀乐，想着天若有情天亦老。</p>
却不知道天地人间之所以界限分明便是等级早已划定，不知道人之所以执念成仙也是为了阶级的一步登天。</p>
冯婉成为了魂体，甚至连人都算不上，而山鬼虽然成为山鬼，却是有半个神格的人间神鬼。</p>
人间神鬼，“爱上”一个被困的魂体，其荒谬程度不亚于一个金尊玉贵的活人爱上一口缸中的清水，或者对一碗汤一见钟情.....何其的荒唐。</p>
他感觉自己就像走在一条黑暗的路上，不惧恐惧的走着，渐渐的感觉到了眼前有一丝的亮度，这种亮度并不是明眼中能够看到的光亮，而是一种感觉，亮度也是能够被感觉出来的，他下意识的脚步加快，那心中的困惑就如那感觉中马上要来的光亮一样，即将到来。</p>
然而下一秒，一阵混乱的声音就打乱了他黑暗中的脚步，也把眼看就要被他抓住的灵光给扯到了不知去向的地方。</p>
确实冯婉的惨叫。</p>
她的胸口此刻直直插着一把长剑，一张脸上满是污垢，却依然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持剑的凶手不放。</p>
上官米下手快准狠，不带一丝的犹豫，刺剑的时候如此，拔剑依然，很快，他抽身离开，甚至还偏了偏身体，避开了冯婉喷溅而出的鲜血。</p>
他脸上满是嫌弃之色，眼睛死死盯着冯婉，一副非要亲眼见证冯婉断气的急切。</p>
冯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表情十分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