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听到回音,木明锐便反复的敲门,两分钟后木永兴黑着脸打开门,上来就对明锐劈头盖脸的训:“我跟你阿姨为着你的婚礼累了一天了,就不能让我们休息休息吗?”
“爸,今天收的礼金是不是该还给我跟红霞啊?”木明锐硬着头皮把老婆大人指派的任务说出来。
听到儿子果然是来要礼金的,木永兴的脸更黑了:“今天你们的婚礼总共摆了十二桌,每桌的酒席是八十块的标准,再加上烟酒和饮料啥的今天收上来的那点儿礼金都不够酒席钱。你应该清楚咱家这一年多来修小楼,给你拿彩礼,筹备婚礼的花销。你的工资我可没用一分,我的退休金多少你也清楚。”
木明锐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楼上贴满大红喜字的卧室。
康红霞一听礼金一分都没要来,气的她不客气的给了新郎官儿一脚:“这么点儿事你都办不好,你说你还能干啥?”
挨了媳妇揍的木明锐也不恼,他笑着抓住康红霞的胳膊:“我除了听媳妇的话外,其他都不行,你说咋办呢?”
“油嘴滑舌。”康红霞虽然嘴上嫌弃木明锐没用,可瞅着这张好看的脸,还有对方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心里还是很稀罕自己挑选的这个男人的。
康红霞很清楚礼金木明锐要不出来,公公不肯给是一个原因,更要紧的还是关翠娥在后面的蛊惑。
康红霞可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
她先稍安勿躁,等次日跟木明锐去齐秀敏那边吃饭的时候就把木明锐去要礼金挨训的事添油加醋的跟齐秀敏说了。
齐秀敏当天便气汹汹的跑到木永兴和关翠娥面前大吵大闹,她直接把关翠娥的脸给抓花了。
被齐秀敏闹了一通后,木永兴不得不把礼金拿出来,但是只把女方那边宾客随的那些礼金给了小两口。
康红霞心安理得的把一部分礼金收下,然后煞有介事的说:“既然爸不肯把全部礼金给我们,那往后木家这边亲友的来往我和明锐拒不参与,如果亲戚怪罪的话除非我没听到,如果听到了我可要把我跟明锐为什么不走亲戚的原因好好跟亲戚们说道说道。到时候怎么说的话就得看我的心情,跟我这条舌头了。”
木永兴没想到这个小媳妇这么厉害,仔细权衡后他不得不捏着鼻子把全部礼金都吐了出来。
礼金可不老少呢,关翠娥肉疼的晚上失眠了。
关翠娥蛊惑木永兴把礼金都吃掉,其实就是在给新媳妇一个下马威。
她之前就知道康红霞不是吃素的,短暂交锋后她算是知道了康红霞果真不好惹。
往后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若自己不仔细应付的话,她们娘俩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啊。
如此关翠娥就越发盼着自己快些怀孕,给木永兴生个儿子。
她很清楚若自己跟木永兴一直没孩子的话,迟早有一天他的心会重新回到木明锐身上的,那时候她跟女儿还能捞着什么?
木家二房的闹剧很快就传到了木老他们的耳朵里,木永兴跟关翠娥肯定不会往外说。
齐秀敏和康红霞不可能为了安定团结让那件事就那么过去的。
叶婉容在得知木永兴竟然要吃了婚礼的礼金,她难掩鄙夷之色。
叶婉容一边给小拱辰换尿布,一边跟林四月说这件事:“你二叔咋越来越回去了呢?我觉得我越发不认识他了,外人会觉得他是被关翠娥给迷惑住了,我却觉得主要原因还是在他自己身上。”
林四月饶有兴致的说:“妈说的对,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二叔他自己的原因。妈之所以觉得二叔变得你不认识了,也许压根您就不那么了解他吧。”
婆媳俩正一边照顾孩子,一边说着闲话,木永和从楼下上来,他没进屋,而是在门口说:“婉容,牛家大表哥他们来了。”
牛家大表哥就是牛妞妞的父亲。
自从发生了那些不愉快后,两家私下就没啥往来了。
乍听到牛家人上门,叶婉容跟林四月都觉得很意外。
林四月忙起身把婆婆怀里的小拱辰抱过来哄着:“妈,您快下去招呼客人吧,我看着他们就好。”
旋即,叶婉容便下楼招呼客人。
这会儿牛父正在跟木老说着话。
叶婉容下来忙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保姆已经把茶水沏好奉在客人面前了。
叶婉容坐在了丈夫身边,她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许久不见的牛父。
前几天明锐结婚的时候牛父这一家就没去参加婚礼。
数日不见牛父瞧着苍老了很多,被岁月眷顾的脸上愁云惨淡。
说了会儿家常,牛父这才说明来意:“大舅,我这次登门主要是拜托天佑表侄的。我知道前几年因为我家妞妞的不懂事咱们闹了很多不愉快,希望大舅看在我死去的亲娘的份儿上让天佑大侄子救救我家老婆子。”
原来牛妞妞的母亲得了脑瘤。
牛家人先带着她在省立医院做了检查,说是恶性的不能手术,于是就去了京城几家大医院检查,得到的结论跟省立医院是一样的。
牛母脑袋上长得这个瘤子不光是恶性的,关键是位置不太好,就算京城那边的大专家也不敢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