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张牧之欲要杀江宁城隍，长明仙子随口道：</p>
“打杀个城隍自然不算什么事儿，只是你要先有证据才是，不然都城隍那里不好说话……”说着说着声音便停了下来，神情逐渐变得严肃，盯着张牧之面上仔细观看。</p>
张牧之眉梢一扬：“师姐？”</p>
长明仙子伸手指抚平张牧之眉角，叹道：“今天上午你还在给两只精怪解释如何持杀戒，如今自家却被杀念扰心而不自知了！”</p>
张牧之心中一震，瞬间恍然大悟：“想来是我轰杀金刚夜叉时，不知不觉心中起了凶戾之气！稍后我当念诵净心神咒，去除心中杀意。”</p>
长明仙子道：“我方才听你要打杀城隍神，又仔细观看你眉宇之间煞气不散，才想到这点！”</p>
张牧之苦笑：“修道人降妖伏魔，需要持慈悲心，行霹雳手段，这点确实是知易行难！”</p>
长明仙子点头：“所以修行时什么妖魔鬼怪都容易应付，最难便是心中一个静字，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纵使得了仙缘，能修习正法，也因自家心性不足，难成正果！”</p>
“杀念久驻与心中，日后遇事动辄便起杀心，久而久之就是只知杀伐的魔头了！”</p>
张牧之听到长明仙子这话中有戒告之意，于是抱拳对长明仙子道：“师姐放心，我定当时时警醒，使心神皆正，不入歧途。”</p>
长明仙子又笑道：“如你能做到本心不被杀意所扰，那江宁城隍随手杀了便是，就算被文丞相骂一顿，那也是你的福气！”</p>
张牧之知晓长明仙子是玩笑之言，自然不会当真。</p>
接着又闲谈几句，长明仙子身形归入案头莲花灯盏。</p>
张牧之起身回自己房间，先是持笔将净心神咒抄录了几遍，而后便拿了蒲团来到院子里。</p>
先是静坐将净心神咒默念了足足七十二遍，确定心中平静，没有偏激、弑杀的念头，而后才开始吐纳行气，积蓄法力。</p>
一夜无话，次日张牧之收拾妥当之后，胡馨儿、黄二郎两只小兽准时前来。</p>
张牧之拿出两页抄写的净心神咒分下去，让它们自去背诵，自家背着木剑出了道观。</p>
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江宁县杀城隍。</p>
正如长明仙子所言，文丞相为南京都城隍，若张牧之仅凭自家猜测便打杀了他手下官员，势必要被文丞相派遣阴差拿去问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