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后,顾莫的脸色很难看。
他的电话并不漏音,无奈我的耳力好,那点儿声音在我这里听来,就跟在直接在我耳边说的一样。
望着他苦着一张脸刻意不去望邓等的样子,我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嘚,有些事并不是你们查到的那么简单,事情更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顾莫同事们调查出来的结果,证明我的猜想都是对的!
顾莫有些惊讶的望着我,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见他一副憋着屁要放不放的样子,直接开口将我推断的事告诉了他和邓等。
说完,我又拍了拍邓等的手臂,安慰她道:“别太着急,那个人的最终目的是你,并不是你妈妈,在他主动联系你之前,暂时还不会动你妈妈的!”
“可是我并不认识那样一个人啊,他为什么要盯着我?”邓等有些不解的问我。
想着她又问我道:“忆姐,我在一些帖子上看到,像我这样的天生阴阳眼,也叫鬼瞳,一万个人里头也出不了一个,你说那个人是个邪师,是不是盯上了我的眼睛?
只要他愿意将我妈妈还给我,我愿意将我的这双鬼瞳交换的!”
“放心,既然你叫我一声忆姐,我就不会让你丢了眼睛,也会帮你找回妈妈的!”
我拍了拍邓等的手臂说道:“不过,那个人盯上你,可不只是盯上了你的眼睛这么简单。
走吧,我们先想办法找到你妈妈,我边走边告诉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决定在找到古九魄之前就将我和邓等的身世告诉邓等。
因为我自己经历过突然知道自己真正身世的痛苦和恐惧,既然能将那份恐惧和痛苦降到最小,就没必要让邓等将我经历过的,再一样经历一次。
“谢谢你,忆姐!”邓等听我这么说,脸上的担忧少了许多,真挚的对我道谢。
“其实咱俩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我苦笑着从随身包里摸出太奶奶送我的那个寻踪小香炉,问邓等道:“你能找到你妈妈的随身物品,比如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吗?”
“这个吊坠,是用我妈妈的头发制成的,可以吗?”
邓等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吊坠来。
吊坠是纯银的,很精致,做成转运轮的样子,头发细密的缠在中间,虽然用胶紧紧的粘在一起,但是想要挑出一根头发丝还是不太难的。
我倒是有些惊讶邓等为什么会将妈妈的头发随身带着。
顾莫有些讶然的望了那转运轮一眼,也没说话,大概跟我的想法一样。
“我前年年假,带着我妈妈出去旅行过一趟,遇到一家专门手工制作转运银饰的小店,那个老板娘也挺懂阴阳上的东西,她告诉我将最亲的人的头发或指甲随身带着,只要亲人有难,就能立刻感觉得到。
你还别说,这东西还真挺好的。
去年我梦见我妈妈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梦见她生病了,醒来后给医生打电话问了,我妈果然病了,只是病得不是很严重。”
邓等主动对我和顾莫解释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找东西挑了根头发出来后。将吊坠还给了邓等。
这个吊坠做得的确很精美,但上面并没有什么灵气,至于随身带着亲人的这些东西便能有心电感应更是妄谈。
最亲的亲人之间的确存在感应着一说,对方有难或者生病的时候也的确会有做梦或者突然心口疼、心慌之类的反应,但那些是因为两颗心、两个灵魂的距离长时间相近,彼此牵挂惦念生出来的一种灵魂感应,跟是不是带着对方头发之类的东西在身上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既然邓等这么想了,又这么宝贝珍惜这个吊坠,我也并没有直接戳穿的必要。
心里有期待,有念想,总比没有的好。
我将那根头发放进香炉里,点燃香饵,淡淡的香线从香炉里冒出来,朝楼下的方向飘去。
这时,我也顾不得那些病人和医生望向我的奇怪的目光了,找线索要紧。
我们跟着那缕香线到了一楼后,香线朝着左侧的走廊飘去,可飘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
香炉里的香饵也并没有跟我之前用过的一样炸出火花,而是无声无息的灭了。
再点,却怎么也点不燃了。
我心中不禁冷笑,看来这些年古九魄也在想办法对付我和太奶奶。
他知道我们用的这个寻踪香,竟想到了对付寻踪香的办法。
我望着香线散开的走廊,心中一动,转头望向邓等问道:“黄医生的办公室就在这边吧?”
邓等点了点头,指了指走廊尽头处对我说道:“倒数第二间就是黄医生的办公室了!”
我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过去。
办公室的门锁着,我摸出一把雕刻用的小锥子轻轻一下便将门锁给撬开了。
邓等瞪大了眼睛,顾莫见怪不怪的轻笑了一声。
办公室不大,却配有一个不大的卫生间。
我环视了一圈后,径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