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开口,外面响起警笛声,不一会儿,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顾队长!”有人在外面喊顾莫。
“这边!”
顾莫一边回答着,一边将手里的手电筒光朝外晃了晃。
回头对我和邓等说道:“局里来人了,这里交给他们,咱们接着找人!”
说完,率先抬脚朝外走去。
顾莫在电话里说了地下手术室和牢室的情况,所以来的人不少,荷枪实弹足足二十多人。
出了防盗门,我才发现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栋十分破旧的两层小楼,通道口位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下面,所以即使防盗门打开,光线依旧十分阴暗。
楼梯间外面,堆了半人高的垃圾杂物,除非走到楼梯下面,否则很难发现这里有一扇门。
楼是一栋十分老旧的楼,水泥斑驳,就连楼梯也坑坑洼洼这种制式的老楼,就是在云山县都十分少见了,没想到在江州这种城市,还能保留至今。
防盗门却是近几年才有的新款防盗门,外面还涂上了跟水泥墙一样颜色的灰黑水泥漆,不留心的话很难发现这里有一扇门。
显然,这扇门是后来安装上去的。
名为孤儿院,这种两层小楼不过两栋而已,目侧一共二三十间房,通道所在的位置在后面,背靠着江阳公园的矮山,所以光线要更阴暗一些。
前面一栋小楼外就是院子,院里长满荒草,茂盛的地方甚至有一人多高,红砖砌成的院墙两米多高,墙上爬满了爬山虎之类的植物,院子里并没有阴气,却给人一种阴沉压迫的感觉。
大门是镂空铁栅栏门,锈迹斑驳,底部还有严重腐烂的痕迹,一看便知道有些年头了,两扇铁门都被藤蔓和野草缠着,不得不紧贴着院墙,估计想要将铁门关上都得费上老大劲儿。
院子正中间靠第一栋小楼三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座半米多高的石台,石台中间有根水泥旗杆,旗杆下半截发黑,有些像是被火熏烤出来的痕迹。
“忆姐,我看到过这根旗杆!”
邓等指着旗杆惊叫道:“那天傍晚,他们五个人来这里的时候,在院子里照过一张合影,这根旗杆就在他们身后,当时明明就是五个人!
当时我看到这跟旗杆的时候心里还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并不像是一根旗杆,而像是恐怖电影里头捆绑着烧死女巫的柱子。
可后来那张照片也随着那些聊天记录消失了!
现在再看到这根旗杆,我更相信我记得没错了!”
顾莫又望着那根旗杆若有所思,抿了抿唇,再次望了我一眼。
“邓等,他们来这里的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人发了什么奇怪的视频或者语音到群里?”我开口问道。
“忆姐,你怎么知道?”
邓等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回答道:“那天晚上十点左右,其中一个人突然发了一段视频到群里,当时大家都以为是他们发来的实录,还都点开看了,视频里出现的却是一种恐怖的鬼脸,嘴越张越大,露出满嘴尖牙,还发出特别瘆人的惨叫。
我当时有种那张鬼脸要从屏幕里跳出来的感觉,所以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关闭了。
当时就有人在群里骂开了,说他们不拍实录发这种合成视频出来吓唬人干嘛!”
“呵,那个视频就是让他们忘记另外两个人存在的关键。”
我冷笑了一声,对邓等说道:“不是你记错了,而是有人用邪术鬼视频干扰了你们的记忆,而你,因为天生的阴阳眼,意外对那个东西有防备,没看完视频,所以才会记得那两个人的存在。
如果你看完视频,估计也跟他们一样,失去了那两个人的记忆。”
我的话音刚落,顾莫也接着说道:“而且,邓等的感觉也没有错。”
他指了指那根旗杆说道:“这根旗杆,虽然不是用来烧死女巫的,却也的的确确烧死过一个人!”
“啊?”邓等惊呼出声,瞪大了眼睛。
我望向那根旗杆,被燎黑的地方差不多是两米左右的高度,石台上同样有大面积火燎的痕迹。
“那是五十年代的事情了!”顾莫开口说道。
那时候的江州虽然没有了战争,却还十分乱,大街上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流浪儿和小乞丐。
一位姓上官的年轻男人从国外回来,他自称是江州人,五岁的时候与父母走散成了小乞丐,后来又辗转出了国,被一位老人收养。
因为同情那些跟他幼时遭遇相同的流浪儿,所以在这里建了一家孤儿院,让那些流落街头的孤儿和小乞丐都暂时有了一个家。
为了养活那些孤儿,上官还在江州闹市区开了一家百货商店,专卖各种进口回来的商品。
由于他建孤儿院,收容小乞丐,对江州做了很大的贡献,所以哪怕是在那个还未开放,一切买卖都要靠票靠证的年代,上头也默认了上官的私营个体行为,甚至还大加表彰他的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