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心还会跳吗?”顾云歌指了指肚子。
墨凌渊眼神有瞬间的飘忽,片刻后才道:“等它恢复活力,会跳的。”
“但是刚刚就跳了,而且两下之后又不跳了,真是奇怪了。”顾云歌摇了摇头,又问:“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用一世偿还?”
“不好吗?”墨凌渊反问。
“当然用不了这么久,你只要好好活着帮我将仙骨夺回来,再完成我那几个愿望就好了。”顾云歌表示自己也没那么贪心。
墨凌渊不由分说:“这是本座的事,本座想偿还多久便是多久。”
“你这人还真是固执,我才不信你堂堂魔尊能做我一辈子小跟班,总之我是不可能一直跟着你的。”顾云歌表明自己的立场。
墨凌渊不再说什么,他这人从不迁就旁人,更不会轻易许下诺言。
顾云歌在专心感受体内的变化,也完全忽视了自己枕边的男人。
“把手给本座。”墨凌渊的手从被子中探出,放在两人的中央:“本座要心脏输过来生命力。”
“要求这样高吗?那我要时时都握着吗?”顾云歌问话的同时也将手放入墨凌渊的手掌上,贴着他的掌心,触手只觉冰凉。
墨凌渊微微屈起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并在同时闭上了眼,“有空便这样握着。”
听着他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顾云歌连忙问:“你这是又要晕吗?你要晕太久了我可真救不了你。”
“不要离本座太远,本座十几日便能醒来。”墨凌渊握她手握得更紧了几分。
“好吧。”顾云歌点了点头,又道:“季先生暗算我是你安排的吧?你不想让我开天眼?”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猜测,若是墨凌渊要拦她也只能拜托季苏白,以这男人对自己的了解该知道,秦红衣是拦不住她的。
唯有季苏白心思细腻,即便是正面交锋,她可能也只有不到五成的胜算。
她话音落却并未得到回应,她偏过头去看,见他双眸闭着,五官轮廓在淡淡的月华之下竟也显得没那么普通了,被改过的相貌看着看着也顺眼多了。
她看着他半晌,才轻轻道:“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阻止我,你该知道我能救你,那样的场景下也只有我能救你。”
“你这个人还真是挺难懂的,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足够了解你,可你很快便又令我意外。”顾云歌一边碎碎念,一边也闭上了眼。
两人各睡在床的一边,盖着各自的被子,唯有双手从各自被子探出交握在一处。
从第二日开始,顾云歌便开始收留一些同样前往北境的散修上船,与他们结成同盟,热情招待、为这些人安排住处、每日酒食无偿供应,
顾云歌每日都会与这些人共同吃个午饭,与这些人谈天说地。
因为待遇足够好,短短五日便有了十几人,这些人大多本事不大但是爱吹牛,见船上只有顾云歌一个弱小妇人支撑门面,倒也没有多少敬意。
顾云歌也并不管这些人真正的想法,每日该如何招待便怎么招待,令下人们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也正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人令接下来搜船的几波人放松了警惕,因为人多,仙门的注意力也都不完全放在顾云歌身上了。
“夫人,这些人一看本事就不大,还私下里对您评头论足的,您为何要与他们结盟呢?”
一个小丫鬟在早上给顾云歌梳头的时候小声抱怨着。
顾云歌神色如常:“人不可貌相,是否有本事不是用眼睛看的。”
事实上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些人有多草包,也正是草包才不会察觉什么异常,才正好利用他们来掩人耳目。
“可是他们做人太不怎么样了,昨日还对酒儿动手动脚的,酒儿都吓哭了也不敢与您说。”那丫鬟又道。
顾云歌对新买来的这些丫鬟没什么印象,但酒儿她知道因为是两个贴身丫鬟中的一个,手脚很勤快,人也爱笑。
“夫人,倒不是我们怕受委屈,只是他们这样的品行又总是瞧您,我们怕他们早晚将主意打到您身上来。”
“打我的主意吗?”顾云歌看着自己改变过的脸,已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了,按说没人会再注意才是啊。
“我们很担心,夫人您还是少出门与他们交往吧。”
顾云歌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道:“告诉我,谁昨日对酒儿动手动脚了。”
她这人从不管闲事,但酒儿是她买回来的也就是她的人,虽然她容忍这些人却容不得他们欺负她的人。
“夫人,酒儿也没吃多大的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您就别出头了。”丫鬟们都劝。
顾云歌还是执意问了那人的名姓,在中午共同吃饭的时候也直接开口了:“钱兄,玩笑还是要适度,我这船上丫鬟们年纪小,吓着了可就不好了。”
那钱六本来喝得很开心,听到这敲打顿时便不高兴了:“这便是白夫人你过于认真了,一个丫鬟而已,即便是玩玩又能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