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们打开车上的大箱子，把里面的杂货倒出来，再把尸首都装进去。</p>
就这样，还有二三十具尸体装不下。</p>
余下的活人站在空地上，抖得像瘟鸡。悍匪指挥他们打扫善后，将染血的砂土都刨起来抛进湖里。</p>
小半刻钟后，湖畔的空地又是干干净净，除了边上堆成小山的尸首。</p>
有个匪徒突然手指湖面：“有人逃了！”</p>
众人目光移去水面，果然发现一个架舟逃走的男子。他大概是趁乱奔去水边，藏在长草丛里，再解开一艘小船。</p>
风助舟行，这小船很快就远离岸边。</p>
岸上的朱氏咬了咬唇，她认出这个逃走的背影正是自己的丈夫。</p>
男人奋力摇橹，往湖心划去。</p>
再远些就安全了。他想去最近的镇子里报官，求官兵打死这帮狗东西！</p>
不过他很快就听到岸上的笑声，回头一看，众匪徒对他指指点点，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嘻哈谈笑。</p>
这些狗东西是失心疯了吗？</p>
也就几息之后，平静的湖水忽然哗啦一声响。</p>
船翻了。</p>
船上的人没了。</p>
朱氏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婆婆直接昏了过去。</p>
剧烈晃荡过后，小船居然又翻了回来，但是形单影只，空空荡荡。</p>
那一阵阵水波很快拍到岸边，消失不见。</p>
也就十几次呼吸的工夫，湖水再度平滑如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