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哪里敢答话,他努力稳住身形,飞撕下一块衣襟将脸蒙了起来,转身就要逃走,忽然间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少女声音在耳边响起:“少侠,若你能助我脱险,人家必有重谢。”
秦阳怔了怔,四下张望,没见到人影,他还以为自己幻听。就在这时,紫衣道人已破树而出,剑气森森,震得秦阳身周的树叶四散乱飞。“给我下来吧!”紫衣道人一声轻喝,长剑挥劈而下,竟要将秦阳硬生生劈下树来。
好狠的道士!我和你怨仇何以见面便下杀招?秦阳又惊又怒,他拔出腰间双棍,左攻右守,右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长剑击开,左棍已直敲向紫衣道长持剑的手腕。木棍长剑甫一相撞,两人的身体均晃了晃,秦阳立足的树枝是大幅抖动起来。
“咦?”紫衣道人似乎吃了一惊,手腕转动,变招斜刺秦阳左手臂,秦阳不欲与他作生死之斗,左棍回抽以摊棍式挡开,随即借着树枝力倒跃而出。他正要跳出圈子解释自己并恶意,笛声忽变,变得尖锐急速,犹如三把尖刀远远朝秦阳射来。
靠,还真有这样神奇的声波攻击!秦阳在前世看小说时早就看过类似的神奇武功,还以为是武侠小说吹牛扯淡,即使他在这个世界练得一身本领,依然没想到真会遇着这等诡异的声波攻击,此刻他人在半空,处借力,只得双棍交叉护胸,硬接这一记攻击,“蓬!”,三道气劲居然同时抵达,与双棍撞在一起,秦阳只觉得被一只大铁锤猛撞了一下,饶是他已使了咏春拳的“卸”字诀,依然震得他气血翻涌,极是难受。
此时秦阳已确定这四个紫衣道人的武功均不在孙榐之下,全是三级中的一流高手,他不敢再久留了,吐出胸口一道浊气,身似残叶乘着这股巨力倒跃至两丈之外,正要全力施展轻功逃跑。
那妩媚的少女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少侠,你与我颇有渊源,便忍心见死不救?”她的声音带着哀怨,使人心生怜悯,极有诱惑力,尤胜于紫衣道人的笛声。
这回听得真切,秦阳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禁脱口而出问道:“你是何人?”那少女声音尚未回答,紫衣道人已追击而至,拦住了秦阳的去路,怒道:“何方鼠辈,鬼鬼祟祟不敢露脸?”
“我住这附近,被你记住脸找上门来还得了?”秦阳心里吐槽道,见这紫衣道人马脸短须,脸色肃穆,显不是易与之辈,也懒得答他的话,纵身向左飞跃,想要绕过紫衣道人继续逃走。
马脸紫衣道人轻功虽不及秦阳,但他手中长剑一挥,凌厉的剑气迸发而出直射向秦阳胸腹,秦阳不得不回棍护身,身形顿时一滞,落到树枝之上。就这么几个呼吸间的时间,另外三个紫衣道人已追踪而至,将秦阳团团围住。一个尖脸须的紫衣道人冷哼道:“你既已窥见我门之事,还想就此脱身?乖乖留下命来。”
秦阳皱眉,压低声线道:“各位道长,我只是心路过,意坏你们的事,我们各让一步,今日之事我决不外泄,你们放我一马如何?”
最先与秦阳交手的马脸紫衣道人忽然道:“你的短棍法我从未见过,但轻功似是出自天道门,你是天道门下?”
秦阳留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心头凛然。天道门还真是处处树敌啊,师父,你不要这么坑我。秦阳眼珠一转,继续压低声线道:“什么天道地道,我从没听过。我轻功棍法均是家传的,我家乃淮南世家孙家,我兄长乃是淮南王麾下八大骑将之一的孙榐,你我今日怨昨日仇,何必结下死仇?”
他睁眼说瞎话,话里真真假假,那马脸紫衣道人将信将疑,问道:“淮南王手下的人为什么半夜来到此地,又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秦阳继续胡扯道:“这里附近有个村子,因为近来狼群数量剧增,已危害到村民的安全,村长特意邀请了我兄弟二人带着亲兵们前来灭狼,今晚我听得笛声神奇,便循声而来,不料引起误会,实在是心之失。”
四个紫衣道人相视一眼,先前那马脸紫衣道人皱眉道:“你将蒙面巾脱下。”
秦阳苦着脸道:“我天生奇丑,故不愿以真脸示人,非是鬼鬼祟祟。”
“扑哧!”秦阳耳边又传来那少女妩媚至极的笑声,少女道:“少侠,你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明明长得俊俏得很,刚才你躲在树上向下望时人家便已看得清清楚楚。”
你还能笑出来,那就别求我救你啊。秦阳虽潜意识里觉得这少女不是坏人,可并不想招惹是非,继续以“真诚”的眼光望着紫衣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