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住在里面的人出来。
是一个看起来三十不到的女人，五官很精致，穿着一件洋气的风衣，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小高跟皮鞋，早普遍都是素颜讲究淳朴的年代里，她画了妆容，尤其是上挑的眼线。
一颦一蹙间皆透露着风情。
她看见陈赛华和秦画的时候，还挺有礼貌的跟陈赛华打了招呼，“华子姐，出去呢。”
陈赛华冷冷的应了一声，带着秦画就走。
女人好像也已经习惯了这些，没有在意的伸手撩撩自己的头发。
秦画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甜腻的香味，有点像桂花。
她鼻子动了动。
这个味道好像有些熟悉，仔细想想，又记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陈赛华板着一张脸拉着秦画直到彻底走出那个女人的视线，这才停了下来，忍不住对秦画说，“咱们这厂子好好的家属楼，偏偏就进来这么一个玩意儿，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把这玩意儿给放进来，还占了这么一个好房子。”
服装厂的家属楼每年都是有一定量的份额的，很多人都是在厂子里干了好多年才能拿到这个资格，房子的分配大多数也是按照抽签决定的。
秦画从陈赛华陆陆续续的话里了解到一些关于服装厂里的事情。
“那华子姐，她就这么进来，领导不管啊？”
陈赛华听到这个就更加来气，“管？怎么管？我听说她上头……有人。”
秦画的目的只有扳倒钱康平，对厂子里其他的事务倒是不太关心，就当自己是吃了个瓜。
“大丫妹子，你姓钱，认不认识钱康平？”
冷不丁的秦画就听到陈赛华问了一句。
秦画瞳孔缩了下，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紧张的情绪，“认识，他就是俺们村子里出来的。”她用的是钱大丫的名字，她怕啥？
秦画承认了自己来自钱家村。
“那大丫妹纸你不认识刚才那个女人？”陈赛华的眼神上下在秦画身上打量。
“华子姐，俺平时都忙的农活收鸡蛋，咋去认识她嘛。”
秦画听到陈赛华的疑问，心头一紧。
她内心越紧张面上就越坦荡。
陈赛华看她神色坦荡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转念一想，也是，一般人都忙的干活，哪里会想去认识这些人。
秦画好奇的问，“华子姐，听你这意思，她是俺们钱家村出来的？”
她的直觉在告诉自己，可能会意外的收获一些别的东西。
“可不是，我听说她以前是来你们这边下乡的女知青，后面就来到了服装厂上班，还住在了家属楼，好多人心里不服气呢。”
钱家村下乡的女知青……
服装厂……
秦画回忆起之前在春花婶子那边听到的消息，又继续说。
“华子姐，俺也是第一次看到家属楼，刚才瞥到的时候，那个房子是有大有整齐，俺刚才经过的时候还闻到一股子香气咧！”
说完，还傻兮兮的笑了下。
陈赛华觉得秦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的说。
“可不是，她住的那个屋子，可以说是我们家属楼里最好的一间房子了，面积大，楼层刚刚好，早上还能晒到太阳，能不好嘛。”
说起这间房子，陈赛华心里就有一股子闷气。
原本这间房还是她看中的，她当初花了多少力气，给厂长两口子送了多少的东西，说了多少的好话，终于让这两口子松嘴了。能让她搬个家啥的，好好的就冒出来这么一个人，把她的房子给抢了。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走了啊，妹子你以后要是有鸡蛋啥的再送过来。”
两人边走边说，主要是秦画听陈赛华说，不知不觉就到了厂门口。
陈赛华收回话，跟秦画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走了。
秦画也没多待，跟陈赛华分别以后，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回到空间，洗掉妆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看了看空间里放着的闹钟。
马上十二点了。
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估计陈赛华带着那个姑娘也会去国营饭店吃饭。
秦画想着索性吃完午饭再去。
她这次倒是没有在想着去国营饭店，空间里那么多吃的，她拿了一条肋骨，做了一盆子糖醋排骨，再掐了一把地里还长着的葱，炒了个鸡蛋，简简单单的焖了个米饭，就着两道菜大口的吃了起来。
原来也没觉得大米饭有啥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