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坡之上。</p>
韩绍远眺着远处火光跳动的方向。</p>
只可惜距离有点远，就算是先天境的非人眼力，也不足以支撑他越过这么远的距离，看清谷中的景象。</p>
粗略一眼看去，让韩绍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某些载歌载舞，分外热情的部族。</p>
韩绍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身边的中行固。</p>
“你确定那处所在，是一处匪窝？”</p>
中行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p>
是不是匪窝，又有什么关系？</p>
这风雪之夜，能有一处地方落脚，不就好了？</p>
敢反抗？</p>
全都杀了，不就好了。</p>
反正不过是些草原蛮族罢了。</p>
中行固虽然不知道韩绍这么问的目的，可既然问了，他自然不敢怠慢，于是很确定地道。</p>
“司马，不会错的。”</p>
“前些时日，我随那些……那些蛮狗运过一些财货，暂存在那里。”</p>
提到那些乌丸人，中行固多少有些不自在。</p>
说话也不免打了个顿。</p>
韩绍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半晌没有说话。</p>
“你在等什么？”</p>
听着身后那道不耐烦的清冷声音。</p>
韩绍叹息一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p>
迟疑了下，反问道。</p>
“若是下方只是些普通蛮族部民呢？”</p>
就算是如今已经达成了杀人盈野的骇人成就。</p>
可韩绍内里的那缕道德底线，却还没有彻底破碎。</p>
在他的认知中，战争是武人的事。</p>
不论结果怎么样，也不应该殃及普通人。</p>
否则的话，跟畜生有什么区别？</p>
“我只是不想殃及无辜……”</p>
韩绍这话说完，却没想到身后那道清冷的声音，竟然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