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驻足院外,眸色彻底冰冷,他能看透很多人,但烈九卿除外,他分不清她的喜怒哀乐,甚至会被她轻易左右。
“这两日,七小姐夜里都梦魇了?”
道童立刻道:“是的,小道在外边听见了里面的一些声音,七小姐呼吸格外沉重,很痛苦,很害怕,很奇怪。”
道童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他从没听见过那种声音,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烈九卿好像很痛苦,但似乎又很快乐,十分矛盾,他只能怀疑她梦魇了。
未免出错,道童也不敢细说。
“当夜,小道去找您禀告,不过您闭关了,小道等候多时不见您,便又回来了。”
其间因为困倦,他小睡了片刻,这种事,他自然也是不敢说的。
如果说了,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对长生,他既尊重也畏惧。
长生深深地望着小院,许久才说:“这两日,关于七小姐的事,事无巨细,你都要一一道来。”
“是。”
烈九卿坐在床边很久,等彻底冷静下来时,她无力地捂住了发红的眼。
她如今很容易情绪波动,都是因为摄魂。
如今温容回来了,被摄魂的事恐怕就要瞒不住了。
朝堂如今局势不明,她不能留他一个人冒险……
而且烈倾城的事必须解决,她必须死。
还有,她必须再次给温容过血,然后确定一些事。
烈九卿捂着心口,五指渐渐合拢。
她曾看过外公藏起来的秘文记录,药人心头肉可助人骨血重生。
她的血有奇效,那么这心一定也有,密文一定不是作假。
如果只有这个办法的话……
烈九卿低声低喃道:“我愿意,我都愿意……”
如果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她一定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