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头？</p>
宁海禅？</p>
白启不由地愣住。</p>
眼中浮现不加掩饰的意外惊讶。</p>
他实在没办法把这个气质瞅着挺出彩，但又有些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跟黑河县武行第一高手联系起来。</p>
认真说，这位帅大叔倒像是那种落拓不羁的江湖野客。</p>
如果挎口刀，牵匹马，味道就更对了。</p>
“你前几天晚上在通文馆，是故意踩的沙坑？”</p>
宁海禅下筷夹起糊层面粉的鹅肝，细嚼咂摸滋味。</p>
“……是。”</p>
听到这一声问，白启心里才信个八九分。</p>
毕竟梁老头带他去通文馆，这事儿也没旁人知道。</p>
只不过，教头快刀，熊鹰虎豹，神手翻天，冷箭难逃。</p>
这八位当中，自个儿最早见到真人的，竟会是排名第一的教头。</p>
明明在梁老头口中，此人堪称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里头大半时日都不在县上。</p>
“知道表现自己，而非一昧藏拙，做得不错。</p>
通文馆前院的画壁上，那十八幅罗汉像，是我添上去的。”</p>
宁海禅抿了一口粗茶，略微苦涩，摇摇头：</p>
“这些年，上门拜师的大户子弟来来往往好几批，拢共三十来人得有了，能从中瞧出门道的，你是第二个。”</p>
白启暗自腹诽：</p>
“那是罗汉像么？瞅着跟光头火柴人没啥区别。”</p>
宁海禅轻瞥一眼过去：</p>
“说实话，你小子瞅着不像是那种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悟性好的人，多半带些灵秀气，眉眼藏神，湛湛生光。那晚看到你悟得如此之快，着实让我意外。”</p>
白启脸色不变，正色说道：</p>
“都是教头的画工好，韵味足，寥寥几笔，极为传神，让人见之忘我。”</p>
宁海禅挑眉，忍不住“嘶”了一下，似是有些诧异，随后连连赞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