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烟姑娘,你没事吧?”夜琴有些担心地将明烟从地上扶了起来,这些天,每到午时,夜琴总能看见一抹粉色地身影蜷缩在地上,本是一天最温暖的时刻,可明烟却老在这时体凉如冰,瑟瑟发抖“要不,我去找个医生,让他看看。”
说着便往门外跑去。
明烟一把拽住夜琴深紫色的衣摆“不用去阿九和小八不在,你一步也不能离开”
看明烟地身体抖地越来越厉害,夜琴便执意要找大夫“不行,你这情况不能拖了,离昊一时半会不会拿我怎样,反正一直都有人在监视着,而你不同”
慢慢站了起来,汗水顺着脸颊流了很多,看了看影子,明烟吃力地说道“再来一刻钟就好了,真没事就算大夫来了也治不好,这又不是病。”
“可”
“可你不能有事,若你有事”明烟地眼眸中涌起浓浓地羡慕和伤感“主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这些日子,明烟一直受着无釜反噬的痛苦,不过她给离昊下的蛊也基本生成了,谁知道这蛊在以后能起多大作用呢,所以纵痛地昏死了好几次,明烟也觉得——一切值了!
不想让其它人看见自已难受无助的样子,明烟强打着精神将夜琴推出门外
碍到午时之后,痛苦在明烟身上渐渐消逝,而夜琴一直守在门外,见她出来。递了一碗参汤给她,这才离去。
勺子碰着碗沿,明烟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得到你的真心?”
将参汤一饮而尽。碗在大树旁边碎裂,明烟惨然一笑,抬头望天流下一行清泪“而我明明也可以,更或者若是那天我没有呵呵,或许。今天,那个叫夜琴的人便是我。”
若是夜琴再晚离开一步,那么他便可以知道明烟是谁,他也可以知晓为何自已总觉得见过她,那么那天,夜琴可能不会去见池宫宸也不会有后来的怜惜与悔意,那么也许,他与离珏便不会有之后的彼岸之痛
夜色朦胧,每走一步,夜琴的脚步都迈的很轻。但他知道,跨出的那一步又一步,在他心中又将是怎样地深沉
那是一座楼阁,楼底下是满池的荷huā,满池地莲叶,那是夜琴母妃最爱的的景色。亦是他极其喜爱的huā,顿住脚步,呆呆地看着风中摇跃的荷叶,夜琴的唇角浅浅地上扬,黑耀石般的眼睛亮的灼人,那个人曾为他在离王府内,载了一池荷huā,临行前,那个人曾将他紧紧抱住,告诉他。“我怕!”
那个人怕他被离昊和其它势力伤害,怕他从此离开他,更怕天人永隔。
他回答“我不会,也不怕。你也别怕。”
那时的离珏跟本不知道,对夜琴来说那简简单单的十个字,是他对他的承诺,活下去的承诺!
荷池边起身,步伐坚定哪怕,从此不再〖自〗由,他也要活下去,活过二十岁,陪着他活下去。
小小楼阁中,九曲十八弯,机关满布,一点一点,便是闭着眼睛,夜琴也能清楚地记得路线
——茶与阁!
这是夜琴执意与明烟来到江南的目的。
紫色地锦袍慢慢脱落,白瓷般地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夜琴纵身往莲池中跳去,纵是无法呼吸,他也强忍着窒息的感觉,摸索着无数突起地石壁,找到目标后,狠狠按下!
没错,茶与阁的入口便在那满池莲huā之下。
石壁轰然中开,踏步而入,别有洞天,隔绝了水流的入侵,夜琴的呼吸开始顺畅起来
茶与阁入口外的两位守门人,震惊地看着夜琴光洁的背,几乎连呼吸都快忘了,楞楞地许久没有说话
一扬唇,一抬眸,满身贵气再不受控制“带我去找将军。”
守卫掩唇而泣,跪到地上,重重叩了两个头,激动地眼角已是模糊“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夜琴傲然独立,光洁的后背有一条云海翻腾地金龙若隐若现,时明时暗
千里蝶全部集中到一起,拾起夜琴丢在地上的紫衣,女子素手一挥,青衫一扬,千里蝶这才散去,血纱下是难以掩示的震惊他,不单纯?潜伏在珏儿身边可有目的?
难怪他只身一人,对身后离昊的跟踪者丝毫不加理会,原来这里有如此多的机关,若不是仗着武艺高强又有红罗护身,再加上千里蝶识路,说不定她也如那些人一样死在重重机关之下了!
没有丝毫犹豫,想来他是跳入了池中,女子毅然跟了过去
“您是所有人的希望,是池家的希望,是我皇朝的希望。”年老的将军在夜琴身后跪着不再起身“在南兄死了的时候,我本已经完全绝望,带着他们安静地躲在茶与阁中不问世事,我真的想不到还好宫儿坚持,我这才坚持了下来,这些年你怎么才来?”
夜琴一脸为难,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