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管家已将东西收好了,包袱里数药材最多。
玉梧烨接过,转身便要离开。
而——
衣袖被人一拽,他回头,只那见一抹素白,宛若白莲,坚定而执着。
“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玉梧烨刚要说话,老人便打断了“那怎么行,雪儿,不许去。”
“是啊,你怎么可以去。”玉梧烨的心有些许温柔,这个女子只是被自己无意中救了一命,他知她有了心上人,却为报救命之恩答应了他那毫无理由的求婚,此刻竟要跟他去送死?一个陌生女子尚能如此,而自己那高高在上的亲叔叔却要
“梧烨,奶奶,让我跟你去吧。”依雪的嗓音淡淡的,凉凉的,却透着不可逆转的强势。
玉梧烨垂下眼眸“可你是女儿家。”
女子浅笑,素白的纱裙滑过眉梢“依雪自信绝不拖累于你,家父自小便教我兵法权术,我虽为女子但家父一生报国之心全寄托在我身上,所以让我跟你去吧,不仅为夫也为亡父。”
一翻话依雪说的至情至理,闻者兼被感动,此刻拒绝的话说起来已是那么无力,玉梧烨反手握住那抓自己衣襟的手,温柔的笑意直达眼底“那走吧。”
跪地,为那个真心疼爱自已的老人磕了几个头,是感激亦是赎罪,希望他们能原谅自己的欺骗。
看着那温柔浅笑的男子,看着那满脸关爱的老人,依雪暗下决定,无论如何,她定会保护好玉梧烨。
边塞是热的,边塞更是冷的。
热的天气,冷的心。
帐篷里,玉梧烨微微叹了一口气,依雪走至他的身边很自然的帮他揉着太阳穴,他的脸比夜煜要白,棱角却没有夜煜的尖锐,不过他的温柔却是夜煜没有的。
那细白的手安抚了玉梧烨烦燥的心,白天的风雨刁难渐渐远去。
草原上——
“我呸,奶奶的,又是一个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小白脸。”程知喝了一口酒,恨恨的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今年三十又四,凭什么要老子听那十七岁小白脸的命令啊。”
苏容也愤怒地将手中的瓷碗摔脆“可不是吗?我们打的是鹤族,那皇帝老儿疯了不成,竟派了那么个小白脸来当将军,这不是不把咱的命当命吗?”
“可不是吗?他奶奶的,这小白脸,到这地方竟还带了个女人,成何体统。”
“你瞧,帐蓬里灯还亮着的,人家说不定正”
众人瞧去哈哈一笑,那笑容里尽是讽刺与嘲弄。
程知叹了一口气,隐隐觉得这大夏怕是要亡国了,随即又摇摇头,怎会,他们这些将士会死守着大夏江山,只要有一口气在,这江山便还是大夏的,想起那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还有那白衣素雪的女了,程知心里更是恼火,十七岁还想当将军,怕是没上战场便已经尿裤子了。
正谈笑间,一士兵慌慌张张的跑来,对着程知一脆“将军,不好了,贺连碧波偷袭来了。”
“什么。”苏容大惊“贺连碧波亲自来吗?多少人,到哪了?”
小兵,抹了抹脸上的血“回左帅,七千步兵,三千骑兵,此刻右帅已经带了五千人马与贺连碧波在伙儿坡交战。”
程知大刀一提,大吼一声“兄弟们,走啊,杀了贺连碧波,老子让他做将军。”
杀——
杀——
洪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响起,那般的肃杀与凶煞。
厮杀声从远方传来,玉梧烨掀开帐蓬,拉着一个守夜的小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此刻,直到敌军已经杀到门前,玉梧烨方才知道敌军偷袭一事,多么可笑,此等重要之事,一个守夜的小兵尚已知道,而自已这大将军竟要到此刻问过小兵方才得知,此等军情,将军竟是最后一个知道。
玉梧烨深深吸了一口气,提剑冲向打斗之中,他知道,自己年方十七,在这些人中是晚辈,此次又是第一次带兵,比起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来说,始终是差着的,他们不服自己也是应该的,可是——
他是玉梧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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