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出了青羽边境,明烟伸了个大大了懒腰,看了我与夜琴一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拍了拍身上的那一抹粉色,“走了,我才不要跟你们一起去的,看着怪碍眼。”
“碍眼?”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你是想带着你那帮小乞丐到处搞坏事吧。”
“切!”明烟冷笑了一声,一把便拍到我背上,很用力,拍的我有些痛,“懒得跟你说话,你也别开口,省得我听着心烦。”
说着便白了我一眼,从我身上掏出一沓银票,在我眼前抖了一抖,“作为补偿,这些……都规我了。”
明烟在九国内买了不少产业,当时我花钱那个肉痛啊,整个王府都给她败没了,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连肉都没吃几顿,那日子过的,比起富农还不如。
不过还好,这些日子以来……以前投出去的那些钱现在也都慢慢收了回来,明烟手中哪一天不赚个十几万。
可是……这么有钱竟然还这么财迷,看着他在那里数钱的模样,我没由来的便笑了起来,“够不?不够啊那国库里面的,随你拿。”
“暴君。”数着钱,眼睛都没抬一下,“就你,估计十年八年,这青羽就得灭了。”
此时,众人都将这话当成戏语,可谁料……
夜琴看了明烟好一会,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明烟一只手伸来,用银票按在了夜琴的嘴上,把夜琴想说的话都给按了回去。
“你可什么都别说……与你无关,那些是我自已的事,再说了……你知道,他可不知道。”
……
“谢谢。”听明烟这么说来,夜琴微微叹了一口气,两只眼睛眯起,笑的那个甜啊,我看着都觉得开心,也不管周围有人没人,一口便亲在了夜琴脸上,伸手便将他的腰揽住,“夜琴,你们两打什么哑谜呢!也不说个我听听。”
在没有人可以看到的角度,明烟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夜琴!最初的时候,那本是自已的名字,若他也能那样唤他一声,该多好?
略有悲凉的情绪在心中一闪而过之后,明烟脸上尽是不耐烦,“有什么事让杨析的鸟啊怪啊,还有那什么乱七八遭的飞禽走兽……告诉我。”
“知道。”我牵着夜琴的手,整个人的注意都放在夜琴身上,并没有再抬头看明烟,“你个自去潇洒吧。”
明烟二五八万地跳上马车,一扬马鞭,带着我们唯一的交通工具跑远了。
庞亦站起来跑了几步,当然不可能赶上,只是略有些恼怒一踢草地,“就……就这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马见了我都跟见了鬼一样,怎么着都不让我骑到了身上……
突然想起老头子说过,马这种动物,灵性是很高的,它们最能识别非生物界的东西,我心想,该不是……这穿越而来的我已经不被划入生物这一行当了?
想着,不由地苦叹一声,看来,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学会自给骑马了。
“怎么了?”夜琴的紫衣拂过我的脸,“叹什么气。”
我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正在我与夜琴说说笑,打打闹闹的时候,庞亦一声就吼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军人出身的,都对烟火有一种特别的敏感性,庞亦看着池宫宸刚刚丢到地上的烟雾弹,整个人,一下子便警觉了起来,待发现这里不过是郊外,自已也没呆在军营中,这才尴尬地笑了笑,抓着头发对池宫宸解释道,“你别生气,我这不是习惯了。”
碧衣下,池宫宸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舍,并没有,也不会跟庞亦计较,而是回过头来看着夜琴说道,“夜,你不同我……你离开已经很久了,再加上他们已经收到了你的尸体,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认出你来,可我不同……”池宫宸摸索着来到夜琴身边,将手轻轻地扶上他的脸,“夜,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宫宸。”下意识的,夜琴便伸手挽留。
一阵酸气在我身上蔓延,我巴不得池宫宸马上离开,可突然又想到池宫宸给夜琴喂的那那些血,我竟比夜琴还紧张,“不是说一天一次吧?你怎么可以离开……”
与池宫宸交谈时,我们都将那血字给避开,夜琴喝了那么多天的血药,却还不自知。
我不敢想像……当他知道,自已每天必喝一碗的,是池宫宸的血,那么,夜琴会怎样。
“果果。”池宫宸轻声唤了一声,片刻前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的白猫,突然在远处叫了一声,没多久便跑回池宫宸怀里。
暗蓝色的眼纱落在白猫的眼睛上,那猫如同洗脸一般地将丝纱挡开,又跳到池宫宸肩膀上,隔着眼纱,舔了舔池宫宸的眼睛。
摸了摸白猫的毛,池宫宸从白猫脖子上解下一个小瓶子。
接过那瓶子,我不解地问道,“只有这么一点?”
池宫宸摇了摇头,“我把那些药练成丸子,虽然效果不太好,但也能用。”顿了顿池宫宸又道,“里面的,是三个月的药量,若能在三个月赶回来最好,若不行……你得尽快通知我,我好再练些药丸。”
我拿着那瓶子,重重地点了点头,难怪这些天进了客栈之后,池宫宸屋里的灯一直亮着,原来……是给夜琴备血呢。
池宫宸的脸本就素白,所以……见她那种脸色,也没多少人想到别处,可是,我却知道……这几天下来,她已经虚弱了很多,这三个月的药丸,不知道偷偷弄了多少血。
夜琴听了池宫宸的话,低下了头,半晌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关切地说道,“宫宸,你自已小心。”
“放心,放心……我的师侄我可会照顾好的。”一阵红梅花瓣在空中飘过。
说话的,竟然是那个青衫血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