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清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笑意盈盈地望向且玄,“先生这是何必呢?菀清现在唯一人而已,先生有什么问题直接便便可,若菀清可以说的,定当告诉先生,若菀清不能说……先生便是借傀儡之手恐吓菀清又有什么意义呢?生死何惧?菀清这一世能得景澜,早已经无憾……世人惧死而好生,可菀清曾得灯烬大师指点……对死死生生已然看淡,生命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轮回,先生说……是也不是?”
且玄眯着眼睛,也许因为他太白了,菀清竟不能真真切切地看清他的脸,总觉得这个少年的五官有些模糊。
“哪里,哪里!公主可是轻了生死的,可在下是个俗人。”且玄很是苦恼的样子,瞧着阿闹道,“公主不要不信,阿闹真的很淘气……不管不行的,就怕他无法无天。不过,他说他很喜欢你的。”顿了顿且玄又继续解释道,“在下是真的有和阿闹在沟通,并没有一丝恐吓公主的意思。”
菀清笑而不言,不再答话,饮着手上的茶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好半天后,菀清才道,“这小小东平,最近可真是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呢!也不知道景澜是怎么想的。”阿闹现在没有在打滚了,只是走到桌前,用另一只拿起了他的手,自已在安装着那只被且玄卸下去的手臂。
“先生说司徒前辈请您来找景,可是司徒前辈若能再等一等,不出五日,我们便会回到华褚京都的!”菀清扫了窗外一眼,“景澜很快便回来了,先生若有事,便等等和景澜说吧,我先去休息了……这些天,身子总是沉沉的,觉得困的慌!”
“公主请……”且玄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去内阁歇着,在下在这里等着王爷回来。”
“好的!”菀清掀开内阁的帘子,进去的时候冲着那阿闹和且玄说道,“先生自便!”
言罢,便放下了帘子!
且玄把阿闹抱在怀里,看着菀清刚才给他缝合的衣服,问道,“阿闹啊闹,你说……这菀清公主能不能成为景澜身上的引线呢?”
阿闹连连点头,且玄看着便笑了。
此刻,阿闹已经自己把自己的手臂给安好了。
伸手动了动手上的引线,且玄眯着眼睛,只有要这东西,任那傀儡有多么像人,也一样得受人牵制!
每一个人身上都是有引线的!
景澜,司白和浅安一行三个来到院子的时候吃了一大惊,眼见景澜的面色一下子便白了,身子几乎有些颤抖,司白赶忙扶了景澜一把,“没事的,你放心,菀清没事,我和他是双生子,她若真的受伤,我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景澜离开的时候是留了一队人在暗中保护着菀清的,可现在……他去接了一个司白,不过三个时辰的时间,那一队侍卫竟全部都死了,招示还通通都是被人一刀割喉。
看现在的样子,想来……这些人都没有还手的机会便被人杀了!
景澜眸子突突地跳着,若菀清有个好歹……
念头一起,他竟觉得身坠地狱!
猛地推开了房门,景澜看到桌子上的茶还是温着的,旁边放着了一根针一线……
“小桐!”唤了一声没有人应,景澜再次打量屋子的时候,这才看到了且玄。
抬手解下腰间的白玉萧,景澜也不管这个人是谁,指着他的头便问道,“菀清呢?”
司白和浅安也追着进来,瞧见且玄,司白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个人……他们空锡楼竟查不到资料,最早的资料不过是查到他进司徒无敌府的时候。
“王爷!”也不理会指在自己头上的那白玉萧,且玄竟还来得及冲着景澜慢条斯理的行了一个礼。
“景!”内室里传出菀清的声音,“我很好,你别担心!”
景澜眉间的煞意这才消散了几分。
“哥哥也来了么?”菀清安静沉和的语调一如往昔。
景澜挑开内帘,瞧见躺在床上的菀清,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娇妻回身勾住他的脖子,“没事!我很好!”
景澜终于把将她抱在怀里,埋在菀清的脖颈处狠狠地吸了气口气,一手扶摸着菀清的头发,一手更紧的环住菀清有腰,“小桐,小桐!”景澜唤着他的名字,菀清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之声,“吓到我了!刚我看见所有的侍卫都倒在血泊里,真的……真的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