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小妇人神情温柔,“两位从外乡来的吧,我看你们都是生面孔,我们这里五十八户人家……没有客栈的,最近的客栈也是在村子外,大约有三天的脚程呢。”
“这么远!”景澜一边替菀清暖手,一边给她输了些内力保温。
“两位如果不嫌弃就住下来吧。”小妇人倒是一个好说话的,“我看你们都走好远了……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吧,这场雪……恐怕还得再下两天呢!”
“好啊!好啊!”宝儿连连点头,“我也要吃!”边说着,边趴在菀清的怀里问,“仙女姐姐也会饿么?”
小妇人被宝儿逗笑了,又看菀清几眼,“难怪宝儿会把你当成仙女呢……姑娘可真标志。”
菀清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反道是景澜满满的得意。
后来,宝儿的父亲也从楼上下来了。
见着了外人,宝父眸子里也有些惊讶。
那男人长得干练,剑眉星目的,瞧见景澜,也没多问什么,便给他递了一卷旱烟。
“我们村一年没有来过外人了。”好巧不巧,这男人正好是花槾村的村长。
这地方偏远,是守皇境内,可是……当地官府管不着他们,从府衙过来,往返一趟都要一个月的脚程,花槾村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当年就是为躲避苛捐杂税,他们的祖先才跑到这么个地方,建立起花槾村来的。
两个男的吞云吐雾,抽着旱烟,身子倒暖了许多。
菀清则抱着小宝给那娃娃讲故事,没多久……宝儿便倒头睡倒在了菀清的怀里。
大雪下了三天,第五天的时候太阳才出来……足足化了两天的雪才极尽呢。
不过呆了七日,菀清和景澜便和花槾村的村民们玩在了一起,那个地方虽然不是很富饶,但好歹吃穿不愁,是个正真意义上的世外桃源。
他们那小村子,半年才会下山一次,由村里的男人挑上一些蚕丝去山下换些必要的东西来。
那地方可以让人感觉宁静……
大约住了一个月,纵是不舍也还是得离开了!
景澜准备了些银票和碎金,打算告诉村民,却发现……那百来户人全都往平日里晒谷子的平地跑去,景澜抓了伏爷爷才知道,这个月,他们这个村子来了第二个陌生人。
“伏爷爷,前些日子牛二哥们不是才下山换了东西么?怎么现在……都不见大伙?难道又下山了?”景澜眸子里是满满的疑惑。
伏爷爷抽着旱烟,“不是,村口来了个老太,敲锣打鼓摆棋阵呢。”
伏爷爷笑眯眯地看着他俩,“去看看吧!我也走不动了,你们也顺路扶我瞧瞧……咱这个村子,没啥别的爱好,就是个个都会棋,不但会棋,还个个都下得一手好棋哩,是哪个大胆的敢一对七,快快……我可不想错过。”
到了村口,果然是一个老太,头发皆白,精神头却好得很……
“好了,你们都输了。”老太笑笑,看着面前的那七人,“棋下的不错,赢的还有些吃力。”
老太明属谦虚,这一个时辰,一对七,最厉害的那个,也输了老太九子半呢!
老太一人,又摆了七局棋,“可还有人来和我比比?”
那七局棋前,每个棋盘边都放了一锭金子,“花槾村有个棋痴,二十年年,老身与他有一局未完之棋,今日,不远千里前来赴约,可是……花无影却死了,实乃老身的一大遗憾。却听说,他虽然死了……却把你们这些人都教的个个棋艺亨通,所以,老身想讨教讨教!”
花槾村在二十年前是有一个学堂的,不教别的,只教下棋……
办那学校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长的爷爷,可惜……五年前便死了,正是那老太口中的花无影!
“是公公提过的那人!”小妇人挨着那村长悄声说道,“可算是等来了。”
唉叹了一口气,那宝父便走上前去,从怀里拿出一册子,交给了那老太……
“前辈,这是爷爷花无影让孙子交给您的。”
“果然长的极像他。”那老太看了宝父几眼,眸子打量的意味过于浓厚,惹得宝父混身不舒服。
好半天后,那老太才接过宝父双手高举过头顶的棋谱。
这村子多是棋痴,也不知道村长和那老太在说些什么,这便跳上了棋台,“我来和你比比试试吧,只是我家没有金银,若是输了……能否以桑麻而易之?”
“当然可以。”老太也是爱及切磋棋艺的,“与我下棋,赢了有钱拿,输了也不要你分毫……自花无影死后,老身也是旦求一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