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敏感而固执的人!经望川本想说:你想多了!话到嘴边又觉不太合适,遂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作为朋友,焦律师的坚持令人钦佩。证据会有的,而且时间不会太久。所以还请焦律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那栋老宅在什么位置?”
经望川的直白令焦自华稍感意外,他扫了一眼对面安坐的阚劲松,才缓缓开口说道:“那栋老宅位于纬三路与纬四路的中间位置,在马路的西侧。原本老宅是不临街的,后因市政道路改建,现在门口是一个小型的街心花园,环境很美。
原肿瘤医院位于靠近纬四路的东侧,所以,两处位置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大约只有一公里多一点吧?我没有具体计算过,而平日我不在的时候,都是端木自己照顾苏苏。
他每日两次折返于医院与老宅之间,还笑称自己是在锻炼身体。但他那时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他只是不放心把苏苏交给旁人而已。其实我心里一直认为,在端木最后的那段时光,苏苏才是他的精神寄托,与他相依为命的也只有苏苏。”
“谢谢,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经望川垂着头,视线没有焦距的盯着面前那页信纸,“从焦律师透露的信息判断,端木所留遗产数额巨大,而且还明确指定了继承之人。不知焦律师能否透露一下当事人的名字还有资产的具体数额?”
经望川说着抬起头,视线的焦点转向焦自华,“请焦律师相信,这两个问题很关键,是目前这几起连环案件的主干信息。”
焦自华有些迟疑的看向阚劲松,摇摇头,却是没有说话。
阚劲松继续轻敲桌面,节奏仍是不紧不慢。他看着焦自华,一样是没有任何表示。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肖魏收拾好档案,也是静静地注视着焦自华。
过了片刻,经望川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他轻叹一声,道:“我知道焦律师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我们也不希望最后不得已走正规的法律途径。那样会把我们的良好关系搞得很僵,而且,也会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这样吧?我说出一个人的名字,若焦律师不表示明确的反对,那么,我便认为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如何?”
焦自华盯着经望川的眼睛,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终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经望川也点点头,像是无声地致谢。随后他低下头,轻抚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再次轻叹一声:“罗玉竹。”
经望川的声音缓慢而低沉,但却像是一柄重锤敲击而下,震颤着焦自华的心神。他的瞳孔微缩,愣怔的反复打量着经望川。
片刻之后,焦自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小觑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谢谢。”经望川也是暗自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