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法?</p>
陈野有些沉默,仔细思索一番后开口道:“法者,天下之依。”</p>
“规人者为法,使民有距可依者为法。”</p>
“法者,万物之序也。”</p>
商鞅听着陈野的寥寥数语,心中顿时涌现出些许惊喜之色,这些话并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说出来的,且十分合他的心意。</p>
小老头看着陈野有些得意的往前凑了些:“小子,我问你。”</p>
“你也觉着应当以法家治国?”</p>
“莫非你也是我法家子弟?”</p>
陈野微微摇头,他的神色十分平静但却显得坚定无比:“不敢欺瞒商翁,小子不觉着应当以法家治国,也并不是法家弟子。”</p>
商鞅一愣:“那你方才说法者,万物之序?”</p>
陈野整理了一下思绪,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商翁,法便是法,与法家有什么关系?”</p>
他反问道:“如今秦律修整,的确是以法家为首,但难道说秦律便是法家么?”</p>
陈野微微摇头:“法,是定下来的条条框框,法家,是一个个的人。”</p>
“天行有常而更古不变,但人心却是常变的。”</p>
“小子坚信【依法治国】,却不信【以法家治国】之说。”</p>
一番话说的商鞅愕然,他坐在那边,神色略微有些恍惚,烛火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惘然。</p>
依法治国,不是以法家治国?</p>
这似乎与他平日的坚持有所冲突,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人有私心,而私心往往能够超越他心中的一些执念。</p>
商鞅神色变幻,但最后却又复归平静。</p>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陈野,笑着说道:“你这般说,难道就不怕老夫不收你为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