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里头的人是在默这才没动静,谁想问了学堂守门的,说是今儿个是外出日,先生带着学生去了南山,怕是要晚上才回来了。
敬文还没啥,七夕一听就马上眼都亮了,这里的先生还带着学生外出?这可是从前没听她哥提过的,看来县城的学堂就是不一样,越来越觉得等以后有钱了,大哥二哥连着小石头,都得送到县里头来念。
“小哥儿,麻烦你,这学堂里头的学生李文彦李文赋是我外甥,本来想着进城来看看,却没赶巧,劳烦小哥帮着把这些个吃食交给他们,就说是他们姨丈送过来的。”看人没在,沈承厚就把东西递过去。
爷仨商量了一下,就拿了两匣子点心出来,又把七夕小筐子里头的冻饺子都给留下了。
七夕听二舅母说过,两个表哥虽说是吃住在,可自个儿屋里头都有个小炉子,夜里读要是饿了就自己煮些简单的东西吃,这饺子给他们留下,放外头冻着也容易存放,饿了就拿回来煮了,比别的吃食都要省事。
守门的也见怪不怪了,学堂里下头镇上来念的不少,怕孩子吃不好了时不时就托人来送点儿东西,像是这样亲戚来探望的也不少,送啥的都有,就笑着说东西晚上一定送到学生手里。
爷仨儿这才放心走了,中午找了个小铺子一人吃了碗面,又去买了面粉啥的,这才往回走。
说是要连过年的年礼一起买了。可农家里的年礼不像是城里那么一送就一车车的。有这买回来的料子。到时候再添上些点心酒啥的,就是挺体面的年礼了,所以都没想再买啥。
去取了布料,到客栈那条街的时候七夕突然带着拐到一旁去,爷俩这才知道,这小丫头早就知道这头有家铺子笔墨纸砚卖得实惠,进去付钱买了两套先前相中的,二话不说塞到她大哥怀里。七夕今天做事特别的干脆利落。
瞅瞅不能再耽搁了,爷仨赶紧拿着东西回客栈准备包饺子。
送来的棉花啥的刚收好,还没等去跟客栈借家伙什儿,就有伙计敲门,七夕开门一看,三个伙计每人手里都捧着几个匣子,说是后头小住着的宋家公子送来给赔礼的,看他们没在就先留下了,摞得高高的几摞,光看着那匣子就知道都是金贵的东西。
“这可不能……”沈承厚吓了一跳。赶紧摆手不让那伙计把东西往房间里放,哪能收下这老些东西?
“辛苦小哥儿了。就放这里吧。”七夕皱眉想了一下,却是一把拉住她爹,笑着跟伙计们示意道,“放门口就行了。”
看那伙计如释重负的样子,七夕硬是没让她爹和大哥开口,也没让他们插手帮着摆,看东西放好又笑着说了借东西的事儿,伙计自然一一应下,这才又道:“还得麻烦小哥儿一件事儿,明儿个一早几位再过来一趟,咱们有事要请你们帮忙。”
什么事儿这会儿不能说还得等明天,伙计们心里头疑惑,可客人的吩咐哪里有不应的,就赶紧笑着说到时候指定过来。
门一关沈承厚就有些着急了:“夕儿,咱这哪能收这老些的东西,咱跟宋家可不能来往,拿人东西可就不好说话了。”
倒不是他这人记仇啥的,就是觉得宋家人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品性,自家还是远着些的好,这东西自然就不能收了。
敬文虽然没像是他爹那么着急,可也看着小妹,想知道她到底是咋想的。
“爹,大哥,你们别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我懂,放心吧,我不是看上他们这点儿东西了。”七夕笑笑,转头就去把面袋子扯了过来,一边干活儿一边道,“我让这东西放下是有原因的,你们想过宋家为啥这么做没?”
“不是为了给咱赔礼道歉?”小妹这么一问,敬文也觉得有些古怪了,只是他到底不比宋家心思弯弯绕绕的,还一时没想明白不对在哪里。
沈承厚也跟着点头,这还能为啥,不就是因为酒楼那事儿来赔礼道歉的,咋还能有别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