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气了半天,看着来一趟就只有小儿子在,再留下去也等不来人,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屋里还是跟刚搬过来时候一样,终于不甘心地气得起身往外走,却是留下一句话:“你三哥回来让他去找我。”
说着jiǎobù重得像是要把地给踏塌了一样往外走去,又把门摔得山响。
后头跟来的几个一见也都跟着往外走,沈承业沈承才都啥话没说,沈承怀却是gùyì慢了一步,转头看着沈承安笑问道:“老五,你留下给人家看门护,你那好三哥给你多少银子啊?”
“沈承怀,不会说人话就给我闭嘴。”沈承安一听顿时就眯起眼睛来,威胁地看着他。
因为沈惠君的事儿,沈承安心里已经极为不待见他,看他还敢说这样的话,被他爹气得憋得一肚子火顿时就要冲着沈承怀来。
“嗬,不知道好歹。”沈承怀被他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却犹自不甘心啰嗦着,瞅见沈承安神色越发不对,这才赶紧转身往外走,还边讨人嫌地道,“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一家子把钱把得跟什么似的,指着能给你几个?我告诉你,你那是做梦!不过也没准儿,说不定还真是让你给讨好了,指头缝里漏漏就够你花了……”
一边说着看见沈承安大步过来,赶紧着急忙慌地跑了,他知道这小子也是个虎的,没准儿真能几句话不duìfù就跟他动手,他可没那么傻留下来挨揍。
一看沈承安追过来,赶紧连跑带颠地溜了,都没敢回头瞅一眼。
沈承安追了两步也没再jìxù,只是很是气闷,攥着拳头往大门上捶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让谁给惹起来的火气。
过了一会儿抬头,站在门口,看着往村里走的爹和哥哥们的身影,不知咋的就想起从前听过的一个词,渐行渐远,就像这会儿看着他们离开一样。
发怔了半晌,沈承安才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大门挂上了,计较不来,罢了,他还得帮三哥家看好家呢。
七夕一家可不知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要是知道指定会问一句,咋就有那个脸呢。
他们这功夫已经到了县城,原本还能更早一些,可李氏性子谨慎,宁肯慢一点儿也不愿意路滑急急忙忙的,这是送俩孩子来考试念的,啥都要稳妥第一。
依旧是住在上次来县城住的离学堂近的客栈,原以为大年初五客栈应该很是冷清才是,小百里镇的客栈就大都没有开门呢,谁想到跟他们想法一般的人家着实不少,要参加考试的不少都提早来了,幸好他们来得还算早了,客栈的小伙计说,到明儿个怕是就没空房了。
“可是托了咱们夕儿天天催着的福,要不来了都没地儿住。”进了房间收拾东西,秦氏就乐hēhē道。
能一过来就找到离着学堂近的客栈,她可是gāoxìng得很,头两天七夕见天儿催着大家伙儿早早过来,她还没当回事儿呢,这会儿才庆幸听了她的话了。
“二舅母,你别夸我,我也是未雨绸缪来着,想着咱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三个哥哥,咋说都得来了好好休息一下,精神养得足足的去考试,至于咱们就无所谓了,有个地儿窝着就成。”七夕gùyì一脸认真道,还转头跟看啥bǎobèi一样地看着敬文几人,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坐着说话的几人都被逗乐了,敬晟却吓得连连摆手:“夕儿你可别来这套,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啥呢,现下把我们给架得高高的,大哥和文宣还好,那是十拿九稳的,我要是考不进,到时候还不得让你xiàohuà死?我现在啊,就盼着到时候真要考不进,好歹还有徐子煜或者是谁跟我做个难兄难弟的,也不至于那么孤单,这话你们回头可不能往出说啊。”
镇里这次听说还有几个孩子也来考试,徐笑愚的小儿子徐子煜也在内,跟敬晟等人都认识了,不过徐家在县里有亲戚,听说直接住在亲戚家,等考试的时候再过来。
敬晟gùyì说得洒脱,好像在给自个儿留条后路,其实他对进县里学堂念也是挺gāoxìng,只是没在意到非进不可的地步,可前几天看着家里人都期望,也是狠下了番功夫的。
“可不许胡说。”旁人还都跟着笑,李氏和姜氏却是忙过来拦着,急急道,“这孩子咋啥都敢说,来考试咱得要个好兆头,咋能说这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