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倒是什么都一把抓,可如今“沈家园渔源”不是小铺子,是要开成富贵人家趋之若鹜的大酒楼,哪有说掌柜的不在前头与人打交道的?
这才有了老吴这人,是钱掌柜以前做掌柜时那酒楼的大厨,性子与林启年有几分相似,却比他还要固执,当初jiùshì因为不肯听了东家的在食材上头以次充好,这才被辞了,后头东家又在背后不知说了什么,弄得在县里难以找到好的活计。
这倒是正适合七夕,马上跟老吴接触了,说定签了契约之后七夕才会教了他许多菜的做法,自然往后他就只能为沈家干活儿了。
“成,回头他家里安顿好了,就把他送到镇上去吧,我在那里教他。”七夕笑道。
县里人多眼杂,在开张之前所有菜谱一律保密,也算是在吊胃口了。
林启年仍旧再留下两天,毕竟田庄鱼塘都离不了人,沈承厚就得回家zhǔnbèi妹妹成亲的事儿了。
当晚商议到了挺晚才歇下,次日也不着急,起早吃了早饭,待日头上来几辆马车才慢慢出发。
临走之前沈承厚还有些担忧,毕竟老沈头他们还在县里,虽说不住在一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到底离得近心里也有谱,就这么走了总是有些dānxīn会发生什么事儿。
“怕什么?咱们huíqù还有事儿呢,谁有功夫跟他们在这里磨蹭?何况现在咱们没啥好怕的,我爷jiùshì折腾出花来,咱们只要不松口。就拿咱们没bànfǎ。”七夕不以为意。本来也没把那头太放在心上。
随后想起她爷是她爹和她小叔的亲爹。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可刚才说jiùshì有些不孝了,忙低了头溜溜地上了马车,不多会儿才听到前头的马车动起来,七夕就偷偷一笑。
赵天慈昨儿个晚上说话到了挺晚,睡得太迟,这会儿上了车一晃悠就开始犯困,掩着口小小打了个呵欠。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七夕笑:“困了就睡吧,这才刚出发,咱们走得晚,怕到家都要下晌了,中途吃饭我再叫你。”
“好。”赵天慈终究抵挡不住困意,找了个舒服的èizhì躺下来,没多会儿就迷糊过去了。
七夕给她盖了薄毯,自个儿随手拿了本翻看。
一路不紧不慢行着,果真是下晌才到了县里,先把赵天慈送了huíqù。七夕等人就先奔着铺子去了,dǎsuàn先做出来些虾蟹。留着铺子里的人晚上吃。
“七夕?”提着东西刚下了马车,就看见虎子端着菜出来,见到他们忙匆匆把菜端给客人,随后就小跑着过来,满脸焦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沈承厚几人脸上的笑都收了,如今都已经算是条件反射了,只要一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头就忍不住突突地跳,指定是家里又有啥事儿了。
可瞅瞅铺子里头一切如常,生意还挺好的,伸头瞅瞅厨房里赵源还在颠勺,不像是有什么事儿啊,就皱眉道:“虎子哥,咋回事儿?家里出啥事儿了?”
虎子把人直接拉回厨房去,赵源正好一盘菜装盘,拿着帕子抹了把汗,回头瞅见他们,也脸上露出喜色:“你们回来了?太好了。”
几人面面相觑,虎子忙麻利地端过菜去,赵源这才得空跟他们说话,因为还有客人点菜,赵源也不能多耽搁,就长话短说,三言两语说了今儿个发生的事儿。
“下药?”饶是七夕隐约猜到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一听到赵源所说,还是吓了一跳。
“你说大嫂她、她往饺子汤里下药?”沈承安更是有些结巴,不敢相信地提高嗓音问道,“她疯了吧?”
沈承厚眉头深锁,看着赵源点头,知道这是真的了,跟小闺女对视一眼,一时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昨儿个昨儿个正逢集日,虽说家里沈承厚等人不在,可因为有雇来包饺子的人帮着,大集上的摊子李氏还是摆了,dǎsuàn再卖一次,往后等小闺女回来,就改卖凉皮啥的了,却不想到底铺子这头也忙着,赵源他们也没法过去帮忙,就难免忙了些,谁料jiùshì这时候于氏竟然过来冷嘲热讽。
李氏忙着煮饺子没空搭理她,原以为她自个儿说几句也就没趣走了,却被云朵瞅见她竟然要趁着忙乱往汤里放东西,被云朵给抓了个正着。
推推搡搡中于氏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当时好些人都瞅见了,有认得的客人说那是巴豆,大家伙儿都被吓到了,于氏见事迹败露,一慌就跑了,李氏只得急着收了摊子,回头去找人,不想于氏根本没回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