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偶尔春游，何人见梦~”</p>
“绸缪顾盼，如遇平生~”</p>
“独坐思量，情殊怅恍~”</p>
“真个可怜人也~”（注1）</p>
凄婉哀转的戏曲声腔中，打更人走过街角。</p>
看到菜市口的广场上，不知何时搭建了座戏台。</p>
戏台两侧高挂大黄灯笼，台上左右有脸庞阴晦，看不清五官之人坐于矮凳。</p>
手持小锣、鼓板、唢呐，配合着戏台中间的伶人，唱着凄婉回肠的戏曲。</p>
打更人心头恐惧越发强烈，眼眶已然泛红。</p>
他目光所及之处，发现其他街巷口也有人走来，与他这般身体僵硬走动，但表情恐惧。</p>
而戏台上的伶人身着青色戏服，头戴珠钗戏帽，面上画着颜色极深的哭脸脸谱。</p>
此时她两袖飘飘，随着曲声甩动挥舞。</p>
待各街巷的‘看戏人’走近后，伶人口中的戏曲也接近尾声。</p>
她置于脸前的长袖忽然放下，那张极具张力的哭脸瞪着台下众人唱道：</p>
“此夜思君，愿君不弃矣~愿君不弃矣~”</p>
声腔绵长尖厉，听得台下众人神志渐失，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p>
众人散去，伶人继续舞动。</p>
绵长尖厉的声腔再次响起，在深夜中回荡城中。</p>
很快，有烛火在城中各处亮起，并伴随着惊恐的哭喊声。</p>
“孩他爹，你别吓我！不要画了啊！”</p>
“爹！我害怕！你不要画了！”</p>
“土地老爷，求你快救救我儿啊！”</p>
······</p>
哭喊伴着回荡城中的凄婉曲声，显得格外瘆人。</p>
盘湖城的城守坐于案桌前，用湿透的獐子皮压着火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