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久浸水，墙皮大片斑驳的角落，扯出一条外层胶皮开裂的裸露电线，电线的另一端的电灯放出惨白灯光。</p>
堆满生锈货架的杂物缝隙内，一抹冷光若隐若现，那是接入局域网的监视摄像头。</p>
桌上随意堆着几个敞开的，还未吃完的披萨盒，散发出一种凉掉食物特有的油脂味。</p>
“——就是你想贷款？”</p>
男人慢慢从靠椅坐直，经过改造后高达两百多公斤的身体重量，让身下的不锈钢靠椅发出难听的“嘎嘎”声响，像是不堪重负一般。</p>
他慢慢打量着眼前的家伙。</p>
一个面上稚嫩未彻底褪去的青年，看上去才刚成年的样子，不过想到提前查到的档案，这家伙已经二十岁出头了。</p>
男人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这套西服相当不合身，让他穿着很难受——可惜自己的老大，也就是“克罗斯猛虎帮”的首领非要他们这么穿着。</p>
说什么“做业务”就得这么穿。</p>
妈的，他们是街头帮派，又不是什么公司人......</p>
“是、是，就是我......”</p>
似是瞥见对方领口之下的森然刺青，还有那一具鼓鼓囊囊、仿佛撑破西装的魁梧身体，青年低下头，不敢直视。</p>
见状，男人也不以为然，冷哼两声。</p>
他一把抓起桌上披萨盒旁、捆成一厚厚叠的信用卡，在另一手掌心拍了拍。</p>
男人的两只手臂都已换成义肢，信用卡和覆盖合金镀层的掌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