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楼者三魂俱在，暂且可以排除还魂人所为。</p>
流淌的鲜血冒着热气，尸体温度与常人无异。</p>
除了头颅坠地导致的凹陷，周身没有外伤，散发着浓郁的酒气。</p>
像极了醉酒失足的嫖客。</p>
赵曜默然起身，环视周围，在命案发生的第一时刻起他便出示鱼符，将整个四季馆封锁，确保在场之人全部控制在视线范围内。</p>
不论是客人，还是妓女丫鬟，无一例外，七魄都呈现雉形，恐慌的氛围在大堂弥漫。</p>
赵曜喝问道：“你们有谁认识死者？”</p>
然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直至瑟瑟发抖的农秀才似乎认出了赵曜的身份，连忙上前讨好道：</p>
“大人，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福禄村的秀才啊！您知道我胆子小，与此凶案绝无半点关系！能否先放小人回家......”</p>
赵曜没有搭理，伸出鬼手探向尸体上的觉魂。</p>
随着陌生的记忆涌入，他看到了一个赌鬼支离破碎的一生。</p>
死者生前曾是邻县一家布行的老板，直至一次到淮扬经商时染上了赌瘾，败光了家财，卖掉了妻女。</p>
除夕夜无家可归的他渐渐萌生死志，然而庄家侥幸让他赢了一手，给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p>
春风得意的他盘算着来这四季馆找个小娘子过年，受命案的影响，四季馆如今成了淮扬性价比最高的青楼，不觉得晦气的话。</p>
省下的钱越多，年后的本钱越多。</p>
然而，醉酒间一阵凉风吹过，失去自我保护本能的他从三楼坠落，好巧不巧脑袋着地，结束了惨淡的一生。</p>
同时又给这四季馆添了一桩命案。</p>
赵曜睁开眼，只见沈宝勋从楼上带着名年轻貌美的少女走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