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南王儿子的满月宴,周禹宸着实不想闹得太难堪。
何况周兰庭手里握着皇帝亲赐的玉佩,若真的闹大,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扣下来,吃亏的绝不是身体刚刚好转的周锦砚。
此时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谢东凰就是故意想把事情闹大,想让他们在父皇面前再被降罪责罚。
周禹宸冷冷盯着周兰庭看了一眼,语气阴沉:“老五,跟谢神医赔罪。”
五皇子这会儿也回过了神,知道闹大了对他们没好处,听到这句话,僵着表情道:“方才是我无礼,不该对谢神医出言不逊,还望谢神医大人有大量,原谅本王口不择言。”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往王府里走去,不想再留下来被玉佩威胁。
周禹宸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周锦砚:“十六弟很幸运,遇到了一位医术和脾气都不错的神医。”
“多谢二皇兄夸赞。”周锦砚颔首,受下他这份赞美,“我也觉得谢神医医术和脾气都不错。”
说完,他转身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南王府,很快消失在视线里,仿佛今日只是来露个脸,给南王送上一份满月宴的贺礼。
周禹宸转身进府,面色阴郁难看。
琳琅公主的马车抵达南王府门外时,才得知周锦砚和谢东凰已经回去,且气氛不是很愉快,于是连马车都没下,就赶紧命人调转马车往舒家而去了。
舒夫人原以为他们会在南王府吃完宴席再回来,没想到马车这么快停到了大门外。
听到下人禀报之后,舒夫人疾步而出,抬眼就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周锦砚和舒灵。
见他们回得这么早,舒夫人先是诧异,刚要张嘴问问,却见两人都不太高兴的样子,心头微沉,她低声问着女儿:“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吃宴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舒灵在南王府受了委屈,此时见到自己母亲,眼眶一红,头也不回地提着裙摆进府去了。
“这……”舒夫人不安地看向周锦砚,“十六殿下,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灵儿惹了祸?”
“舅母。”周锦砚神色淡淡,“谢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喜欢有人对她不尊重。另外,灵儿表妹作为舒家的女儿,不分场合闹脾气,让神医难堪,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举动,还望舅母以后好好教导,不要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舒夫人脸色微变,随即难为情地点头:“我替灵儿给殿下赔个不是,给谢神医也赔不是。稍后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以前不这样啊……”
“舒夫人的意思是十六殿下错怪了舒灵,还是责任在我家神医?”周兰庭跳下马车,语调淡漠,“神医住在舒家是为了给十六殿下治病,不是寄人篱下,也不是来受气的,谁都没资格对她冷嘲热讽。”
说这句话时,他还不忘伸出手,把谢东凰从马车上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