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青回到清霜园已经是晚膳时间,她先去正屋看霍云诀,走进内室时,发现他侧身背对着自己躺在床榻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宁子青怕惊醒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边,查看了下他的情况,见他双眼紧闭,睡得十分安稳,随即走出了房间。
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霍云诀睁开了双眼,眼中透露着一丝怒气。
直到下人送来了饭菜和汤药,霍云诀还没有醒来。
宁子青不免有些担心,她走进房内,靠近床边,刚伸手去摸霍云诀的额头,结果被他一把推开了。
“你醒了怎么不说话呢,我还以为你还在睡觉。”宁子青嗔怪道。
霍云诀转过头来,似非似笑,“你舍得关心我了啊?”,语气有些不悦。
“你干嘛又生气啊?吃错药了?”宁子青微微有些恼,对霍云诀的反常情绪颇为不解。
“宁子青!”霍云诀收紧下颌,脸一沉,带着一丝薄怒,“你走了一下午都和姜去寒呆在一起,对我不闻不问,我看你很是欢喜啊?”他说话阴阳怪气,目光阴沉地盯着宁子青,眼中怒意滔天。
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宁子青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吃醋了?”
“宁子青,谁要吃你的醋,少在这里大言不惭!”霍云诀不愿意承认,黑着脸别过了眼。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宁子青抿嘴掩着笑坐在了床边,俯身去哄他,“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伤口恢复得慢。”
宁子青安抚着他,霍云诀抬眼瞥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板着脸不再理她。
一刻钟后,宁子青怒气冲冲地抱着枕头和自己的随身用品走出了正屋。
“银香,把饭菜给我送去偏屋,今晚起我去偏屋住。”宁子青冷着脸吩咐完银香,径直走到了对面的一间屋子。
银香和卫屿面面相觑,心想这两人又怎么了,这才刚和好,又开始斗气了,真是难伺候。
这时,从正屋里传来霍云诀的喊声,“卫屿,将傅三小姐做的药膳拿去热一下,我饿了。”卫屿应了一声,急忙转身走进了正屋。
宁子青在对面偏室内听到霍云诀的话,气得狠狠地关上门,把银香吓得一个激灵。
这一晚,两人没有再接触过,宁子青早早地熄了烛火睡下。
霍云诀看见对面偏屋没了光亮,冷笑一声,随即抬手将自己房内的烛火灭了。
翌日,宁子青起了一个大早,早膳没有用就去找福伯要奴籍册,希望能够从中查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在查看了奴籍册之后,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奴籍册最后一次登记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近一个月内,傅府并没有新添置任何新的奴仆。
宁子青有些失望,她让银香先回清霜园照顾霍云诀,自己则在傅府内四处瞎转。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傅榆杰的轩高阁外。
她站在园外伫立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时,忽然听到傅二夫人的急促声音从园内传来:“二郎,你最近可别再出手了。”
“府中来了一位神医,还有个四皇子,并且派了重兵把守在傅府各处。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傅二夫人的话让宁子青心里咯噔一下。
她脸色一紧,赶紧躲到园外的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后,侧着耳朵,听到傅榆杰的声音说道:“母亲,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再拖下去,一切都晚了,我不甘心。”
“如果不是祖父执意要分家产,我也不想这么做,要怪就怪他自己,非要逼我至此!”傅榆杰的话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他说完后,园内短暂沉默了片刻。
然后,傅二夫人担心地提醒他:“你要做就做得干脆些,不要让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