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岚紧紧地抿着唇，不敢说话。
但经过这么多年的考验，陆以霆深知，罗岚做的调查，是绝对可靠的。
陆以霆扶住额头，重看了一遍那报告，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这段时间，冷落了千萝，加上和苏念雪的绯闻，让她受了刺激。
所以她才心性大变……”
罗岚未置可否，他知道在陆以霆心中，最最重要的就是云千萝小姐。
是她陪他走过了人生最低谷的阶段。
所以云千萝对他来说，有着不同一般的意义。
只是，这报告上每个字，每张照片，都像是命运的嘲弄。
云千萝仿佛变成了他们都不认识的女人，手里拿枪，对准苏念雪。
她的眼睛冷得太可怕，甚至不输给杀手。
陆以霆的侧脸，在窗外折射进来的月光下，更显得棱角分明，锋芒毕露。
“去给我继续查。”
他的嗓音和眼神一般冰冷。
关于苏念雪鬼上身一事，引起的天师各宗派骂战，很快也传到了元景澄耳朵。
章天醇把事情一说，元景澄平静如水的双眸，顿时掀起巨浪。
“苏念雪的事，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我可以肯定，她并不是鬼上身！”
看着元景澄罕见地激愤，首席弟子瞪大了眼睛，无辜地说道：
“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是那个匿名的天师。是他让苏念雪受到了网友的攻击和谩骂。”
“有本事做，却没本事公开马甲，这种人，是天师界的耻辱。”
元景澄亲自上网，看到了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报道。
对于苏念雪的声誉来说，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章天醇挠了挠头，道：“大概是她跟陆以霆的恋爱，让很多人都失恋了吧。”
他说的，自然是那些追着陆以霆的狂蜂浪蝶。
但……元景澄的眸色却微微一滞。
他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个引起他强烈好奇心的苏念雪，竟和陆以霆走到了一起。
“如果是那样，的确很不方便。”
听到元景澄话音莫名低落，章天醇当即痴笑起来。
“师父你，该不会对那女人有兴趣吧？”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对她……”元景澄心头像是被一根刺狠狠扎了。
正要斥责章天醇，却见他两眼迷离，两颊上也红红的。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但身上却有一股酒气。
“你喝酒了？！”
而且还喝得烂醉！
元景澄惊讶之余，暗中奇怪，自己刚才竟完全没注意到。
“师父，你在陆家留那一手，就是为了以后多接近那个女人。
这中间到底有没有夹杂私心？”
章天醇双眼死死地盯着元景澄，却被他不悦地推开。
“大胆，你竟敢质疑师父？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醒醒酒。”
还没等人过来，章天醇身体摇晃了几下，却扶着元景澄的大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师父，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我是你的首徒，该受到额外照顾的，是我，而不是那个女人。”
这酒味里混杂着巨大的醋味，让元景澄听得惊异又惊吓。
“你这家伙……”
“师父，我喜……”章天醇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脚！
元景澄毫不留情地，将他踹到了台阶下面。
下面的弟子都呆住了，首席师兄什么时候被师父这样无情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