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霆眼眸幽暗，他知道，这是沈建木的毒发作了。
不过这种毒只会让人昏过去，并不会夺人性命。
“沈小姐，现在没有旁人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陆以霆的话，却让沈含烟嘴巴抿得更紧了。
半晌，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忽然想开了。
“陆先生，我想说的，很简单，就是我从第一次，直到现在，都还爱着你。”
沈含烟抬起眼眸，里面就像一汪清泉，深不见底却清澈异常。
“多谢沈小姐的厚爱。”陆以霆颔首微笑，“可惜……”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要见你，并不是想达到什么目的，我只是想说这句话而已。”
沈含烟又说道：“我跟陆铭，只是一桩交易罢了，我跟他各取所需。
我也不知道当时想着什么，就答应他了。
一开始，我觉得这样可以报复你，让我很痛快。
不过，我还是太天真了，答应了和陆铭的婚事后，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陆以霆，我已经决定要直面自己的内心了，再也不会遮遮掩掩，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这么长时间都没变过。
而且，我也不怕苏念雪知道！”
沈含烟一口气说完，心脏突突跳动着，几乎快要蹦出胸口。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这么多心里话。
陆以霆沉默了，看着沈含烟激动得有些泛红的脸颊，还有微微张开的唇瓣，
这样诚挚热烈，却又带着羞涩的告白，也许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动吧。
可惜，他永远都给不了沈含烟想要的。
“我能说的，只有两个字，谢谢，除此之外，什么都给不了你。”
“陆以霆，下辈子……”沈含烟张口，喉咙里一阵酸涩，眼眶也微微泛红，
“下辈子可以和我在一起吗，这辈子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
可是哪怕你骗骗我，让开心一下，许个空头支票的承诺，可以吗？”
面对沈含烟自欺欺人般的要求，陆以霆再次沉默了。
以沈含烟的地位，她完全不用爱得这么卑微。
可是这辈子她偏偏就爱错了人。
爱而不得，自然是最痛苦的。
“对不起，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的心上人，只有苏念雪一个。”
陆以霆歉意地抿起薄唇。
沈含烟突然感觉周遭骤降到了冰点，她满腹的悲恸，委屈，都憋在心里，却无处发泄。
就连一个空头支票的承诺，陆以霆也不肯轻易许给她……
苏念雪，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能把陆以霆给迷成这样……
“我知道了，是我太唐突了，吓着你了吧。”沈含烟忽然起身，看看墙角古老的座钟。
“说好的一刻钟已经到了，陆少请走吧，我们沈家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沈含烟微微地仰着头，她爱着的男人，始终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哪怕到了她要死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沈建木和几个长老外，都没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吧。
可唯一能理解她的，她却不能透露分毫，真是讽刺啊。
“父亲，醒醒。”沈含烟上前想要摇醒沈建木。
可是沈建木却支唔了两声，像是在做什么美梦，怎么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