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病人要见你。”
顾娇娇虽不知缘由，但仍旧遵循医生的交代，一个人走进了病房里。
房间里满是消毒水的气味，小女孩一个人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手臂上的留置针几乎比她手指头都还要粗。
“姐姐。”
她抬起头朝顾娇娇看过去，声音微弱的不像话，却还要冲着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姐姐，我赢下的赌注，你准备好了嘛？”
啊？
“再不好，我说不定就真看不到啦。”
诧异于小女孩的乐观，顾娇娇赶忙从包里将东西拿出来。
厚厚的一沓卡片，花里胡哨的东西，据说是现下小学生里最流行的咕卡玩具，而囡囡极少去学校，想要与人交换都极难。
此刻眼儿亮晶晶的，兴奋到连输液的管子都再颤动……
“呜呜，姐姐你真好！”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哦，他总说外面的东西有细菌，说便宜又没用，不让我碰。”
小女孩似是已经习惯了，格外乐观。
“姐姐你对我这么好，等我以后gg了，会在天上保佑你哒！”
顾娇娇顿觉无奈，小心拍了拍她的手，莞尔道，“你可不许胡说，大家都在想办法帮你治病，还可以活很久很久的呀。”
“怎么连你都开始安慰我呀！不是说好要快乐死掉嘛！”
囡囡轻哼了哼，很快眸子里泛起狡黠，“倒是姐姐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外面那个大叔呀？”
“唔……”
话题转换太快，顾娇娇被逗的有些脸红。
面对小女孩亮晶晶的眼，她也没办法，只能是选择坦然承认。
“是很喜欢的。”
“那她要娶你吗？”
“姐姐，我想看到你结婚，我还没有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呢。”
“啊这——”
顾娇娇被她问住了，她忽然意识到。
大叔，没求婚呢。
“切，狗男人，他不会是不想负责人吧？”
“不会啦。他对我很好的，衣食住行，样样都操心着。”
“恋爱脑。人家年纪大你那么多，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
顾娇娇瞠然张开了嘴，有些不知要如何回答。
她好像被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训了。
……
呆了好一阵才出去。
刚到门口，远远就已经瞧见大叔和林正容站在走廊尽头的吸烟区抽烟，雾气遮掩下，隐约还看见现两人神情都很严肃，不知在商量什么？
她正要过去，却在近处看见另外一道熟悉的身影。
“娇娇，你和囡囡感情还真好呢，她醒来第一个要见的人，竟都是你。”
林沫出现在这里，比娇娇要见自己更让人惊讶。
毕竟以林正容的性子，影响到囡囡的人，竟没有受更多惩罚，而是还能安然无恙出现在他们父女身边。
她来这里，想做什么？
……
“娇娇？”林沫恰好看见她，停下了脚步。
那双柔软甜美的眼睛上下扫过，将她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嗤笑着。
“啧，没想到囡囡跟你感情真那么好，醒来第一个见的人竟是你。你应该很得意吧？”
“不会。”
小姑娘扬起了脸蛋，态度不卑不亢。
她如今已经知晓，就连续“救命恩人”一事，都是林沫和金媛一起安排造成，因而如今对林沫是半点同情都没了。
转身便要走。
一旁的林沫却笑了一下，嗓音里透着些冷寂。
“顾娇娇，你真以为你是就是那个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