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娜拉呆呆地看着这个人。</p>
这个人张开双臂，温柔地搂住她的双肩，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欲，拍打她的背部，像是记忆里的母亲般宽慰着自己。</p>
她的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双眼再也忍不住地，颤抖着流出了泪水。</p>
黛娜拉像个婴儿般嚎啕大哭了起来，二十多年来所有的痛苦、烦闷、难耐，都随着她的泪水不断地流了出来，涌了出来。</p>
在这无光的时代，世人，总是痛苦，总是痛苦。</p>
而现在，有一个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告诉她，我与你同样，正因为如此，把你的痛苦分给我吧，我会无条件容纳你的痛苦，宽慰你的悲哀。</p>
艾赫怜悯着她，这怜悯不是高高在上，</p>
而是我体会到你的痛苦，是我与你感同身受。</p>
良久、良久，</p>
黛娜拉终于哭够了，这时，昏黄的瓦斯灯光线下，那人伸出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恍然间，尽管只有一瞬，可黛娜拉觉得自己被洗礼了。</p>
“你…真的是…你口中的琐什扬斯吗？”</p>
半响后，黛娜拉轻声开口问道。</p>
“嗯。这像是一种…出厂设置。”</p>
艾赫如此回答。</p>
黛娜拉觉得这个人神奇得难以想象，她见过无数天资聪慧、年轻有为的贵族、政客、企业家，可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一個人。</p>
“有一群人安排我来的…你早就猜到了，对吗？”</p>
黛娜拉问道。</p>
艾赫点了点头。</p>
“那一群人…他们很有权势，要我勾引你，”</p>
刚刚哭过，黛娜拉眼眶红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p>
“但…很显然，我失败了。</p>
他们似乎一直在监视你，他们知道你的喜好，也知道伱的出行计划，那个咖啡厅的服务员也是他们的人，我想，这座城市里有很多人都是他们的人。”</p>
黛娜拉毫无保留地交代道。</p>
和自己的猜测一样。</p>
艾赫这样想着。</p>
而且，既然连我的喜好都知道，那就意味着…</p>
艾赫细细思索了一下，瞳孔微缩。</p>
海德薇、布莱恩、以及自己每一个认识的人。</p>
他们都在监控着自己！</p>
这真的…很有意思，不是吗？</p>
黛娜拉喘了两口气，看见艾赫望了过来，便轻松地笑了笑，</p>
“所以…琐什扬斯就是这样？欣赏我什么都没有的肉体？”</p>
艾赫歪了歪脑袋，诚实道：</p>
“你的身体确实很有魅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