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边泛起微光时，赵仙儿已经站在钱塘县官府衙门的堂下。</p>
钱塘县知县大老爷稳坐衙中，整个衙门庄严威武，压得赵仙儿喘不过气来。</p>
昨天晚上杀人放火的大汉就站在她的身边，好友的尸体在草席里，到现在，她还未曾瞑目。</p>
裴麟站在门外的人群里，凝视着这一场审讯。</p>
知县王培福已有五十多岁，整个人略显疲惫，蜡黄的脸上没有丝毫精神头，扫视了一圈儿堂下，无精打采道：“何人鸣冤啊？”</p>
师爷立刻将户籍和状纸递了过来。</p>
王培福扫了几眼，眼神立刻不屑了起来，“哦……商籍啊。”</p>
赵仙儿脸色一沉，周围的百姓立刻窃窃私语起来。</p>
韶阳自有士农工商的籍说，商自是最下等的，若是大商会被旁人高看一眼，但普通的商人和最下等的民、贱两籍无二。</p>
王培福咂了几下嘴，干咳了几下嗓子道：“这个杀人之事，被告人……叫啥？”</p>
大汉道：“在下刘大有，本地人，在航运司做事。”</p>
百姓的窃窃私语声又大了些。</p>
知县烦躁地拍木，“肃静肃静！”</p>
他打了个哈欠，端起手边的热茶抿了几口，才沉声道：“刘大有，赵氏状告你杀人，你可认罪？”</p>
刘大有哼了一声，“大人，这空口无凭，为何是我杀人？明明是她们二人自相残杀，还想诬告我！”</p>
赵仙儿愣住了。</p>
王培福皱眉道：“还有此事？说来听听。”</p>
刘大有道：“禀大人，这两人虽然开着酒坊，却做人皮勾当，我去做嫖客，给了一锭银子，她们就因为这锭银子打了起来，大人请看，这锭银子就在这里。”</p>
他恭恭敬敬地将银子放在了公案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