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仁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面露尴尬之色：</p>
“不敢隐瞒殿下，下官从未参与过治水，对治理水患之事不能说是毫无建树，只能说是一窍不通。”</p>
“因此接到陛下旨意时，下官也疑惑了许久。”</p>
“后来再细想，或许是因为家兄汲黯多年前曾参与过瓠子决口的抢修，如今家兄体弱多病难堪重任，陛下才临时想到了下官。”</p>
说到这里，大概是怕刘据嫌他拖后腿，汲仁又施了一礼态度诚恳的表态：</p>
“下官虽不通治水之时，但有一颗赤诚之心，此行任凭殿下调遣，殿下便是命下官跳进大河以肉身堵塞决口，下官也绝无二话！”</p>
“汲郎中言重了。”</p>
刘据笑了笑，心说这次是因为我举荐了你，接着又问，“不知当年令兄抢修瓠子决口的事，汲郎中知道多少？”</p>
“殿下，下官可以畅所欲言么？”</p>
汲仁闻言面色微变，有些迟疑，但更多的还是殷切。</p>
对于刘据这个太子的仁恕温谨，汲仁早有耳闻并心生向往，只可惜此前没有投靠的机会。</p>
哪怕前些日子经过遣散门客的事，在卫青和卫子夫的及时补救之下，也并未产生太多的负面影响。</p>
而现在汲仁好不容易见到了刘据。</p>
又在初次见面时就被刘据邀请共乘一辆马车，如此殊荣怎能不令他受宠若惊？</p>
加之刘据与他交谈也是这么的平易随和，汲仁只感觉遇上了真正的明主，恨不得立刻把心脏都掏出来呈上。</p>
刘据一听这话就立刻意识到，当年汲黯治水可能还真有其他不能公开的秘辛。</p>
当即微微颔首：“自然可以，今日你我在这辆马车里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p>
“大汉有殿下这样的太子，国之甚幸，民之甚幸。”</p>
汲仁当场在狭窄的马车里行跪拜之礼，被刘据扶起之后，才正色说道，</p>
“实不相瞒，家兄曾与下官私下说过，当年治水之事被陛下搁置，共有几大缘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