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顿国王军已经在营落之外集结完毕,浩浩荡荡的方阵内是衣着光鲜的重甲士兵,他们手执着厚实帕尔玛战盾,出鞘的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熠熠光辉。
方阵的前排,满脸横肉的轻甲士兵十数个一组抬着一架攻城云梯,交错在攻城云梯队伍之间的则是帕尔玛王城的弓箭手,他们相互之间散的很开,这是为了在攻城不至于遭受到来自城上箭雨的密集攒射而采取的战术措施。
方阵之后,身着金甲红披风的赛格尔二世骑在爱马胖子鲍勃上,把玩着那柄镶金嵌银的王室宝剑,在众多贵族骑士随身护卫下,他的脸上洋溢着一阵又一阵幸福的微笑,他已经看到了不远将来他乐意看到的场景,怀特镇的大龄侄子被他一剑刺穿了心脏,他终结了撒克逊家族上的耻辱;还有那些卑微的叛乱士兵被侩子手一脚踏翻,被斧头斩断了脖子,他告诫所有人反叛他赛格尔二世的悲惨下场。
赛格尔二世国王军的左右两侧,惯用斧头毙敌的卡坎德战士们也都陆陆续续的组织好了攻城的方阵,这些身着黑色双头鹰纹章链甲的卡坎德战士体魄彪悍,他们并没有像居于攻城阵列中间的国王军一样齐声呐喊,而是杵着战斧斧柄冷眼望着前方,像是一头头从艾尔黑力诺北森里才能见到的冷峻苍鹰。
“报!陛下。由黑鹰将领诺恩率领的右路卡坎德人已经准备完毕!静待陛下命令。”一名传令兵策马飞奔到赛格尔二世的身旁,翻下马匹跪在地上。
“报!陛下!您的岳父伯爵海勒阁下已经于左路准备完毕。”又一名传令兵跪在赛格尔二世马下。
“陛下,让卡坎德人先冲锋么?”身后的斯比科特于罩面头盔下轻声问着赛格尔二世。他隐藏的目光却紧盯着赛格尔二世头上镶满了宝石的林斯顿王冠。
“我记得我很早就对怀特镇里住着的大龄侄子发出了警告,但是那大龄侄子可一点也不听话,撒克逊家族的内部事情怎么能让卡坎德人来代劳呢?就因为那死了的火柴棍吗?”赛格尔二世哼笑着,伸手对着怀特镇的石墙向地面伸出了拇指,“就这种被我座塔投石机和风琴管炮轰得遍体鳞伤的石墙,还是我自己来吧。留给卡坎德人去啃恩特尔的硬骨头,这只软浆果,就让我这个舅舅来好好收拾收拾了。让卡坎德人从怀特镇西面和城防薄弱处东面进攻!”
“是!陛下!”两名传令兵飞身上马,分别朝左右卡坎德人的部队策马而去。
赛格尔二世不再搭理身后的斯比科特,对于战争他自由主张,目前的怀特镇守备力量是根本经不起自己这一次全面压上的,这次怀特镇的攻城于他而言,不过是在设计着一场血腥的游戏,他只是在想着让这战役更加有趣,想着如何让镇中或石墙上的大龄侄子脸上时不时浮现出各种吃惊的表情。
“命令云梯搭上石墙,国王军的弓箭手配合云梯前进于城下辅助射击!”赛格尔二世一挑眉毛,王室宝剑指向怀特镇。
“云梯,弓手!”方阵之前的轻装士兵重复着赛格尔二世的命令,他们统一甩开了步子,那些弓箭手更是玩命般向怀特镇的石墙冲去。
赛格尔二世打心底藐视着怀特镇伯爵安杰森,这位大龄侄子,就像早年的立于恩特尔城墙下的沃克藐视恩特尔伯爵亨特一样,只是他的藐视来自于内心,而沃克则付诸于相互的争吵和叫骂。
“重甲步兵的全体方阵给我全部压上!务必紧跟云梯!”赛格尔二世的命令一出,立于他前方的重甲步兵方阵一齐摇动起了林斯顿王室的旗帜,踏着整齐的脚步,脚步声撼动草地。
怀特镇北墙门楼上,气氛是凝重的。不断敲响的钟声回荡在怀特镇北石墙上,每一次钟声,对于安杰森而言,都是靠近的死亡脚步。
镇内已经是一片死寂,鸦雀无声。不论平民还是游民,老少还是妇孺在撞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便统统躲进了还未破坏的镇内房舍,只留得一片死寂的街道。于房舍之内,这些无辜的人只能双手合十,闭目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十数名卡斯特亲卫怀揣着伯爵安杰森的命令,来回穿梭在北墙的石塔和地面之间,北墙上下的士兵们也都在迅速颁布的防守命令下一一做好了准备。登上被破坏石塔的弓箭手校正射角,石墙上的弓箭手调好了弓弦。
“杀!”石墙之下,不仅喊杀声渐进,那些抬着云梯的国王军轻甲战士也在同时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放箭!”伯爵安杰森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只是蹦出了简短的特里安人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