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连城玉毫不掩饰的杀意，这刚经历了丧子之疼的老人，反而越发镇定。</p>
他默然的看了连城玉一眼，转过头去，连续喊了三个名字：“缪从诲、朱寿春、苏笃生。”</p>
先前和阳松云交手的四人中，立时就有三人走到石天应面前，齐齐躬身唤了一句“师父”。</p>
石天应冷冷道：“把你们师弟尸身送回石家，自然会有人替他料理后事。这一路上，你们要好生对待师弟，切莫让他再有一点损伤。”</p>
“是。”</p>
“去吧。”</p>
石天应一挥衣袖。</p>
那三名弟子将石胜楚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入一辆马车中，驾车离去。</p>
“胜楚，我不能送你最后一程了。我不但要帮你报仇，还有一场不得不赴的死约会。”</p>
石天应的目光遥送马车离开，在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那一刻，他的背仿佛更加佝偻了，似乎被一座大山将要给压弯了。</p>
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二十岁，甚至有种行将就木的感觉。</p>
黑发人送白发人固然伤悲，可毕竟是天理循环，无可奈何，而且有了心理准备。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才是真正的孤苦寂寞，痛彻心扉。</p>
连城玉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打扰。</p>
这是他给老人的最后体面。</p>
石天应忽然道：“龙子期！”</p>
“师父！”</p>
最后一名较为年轻，长得有些憨厚的年轻人连忙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