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祐谦强忍着眼泪,“是,我到了练气五层之后,就难有寸进了。”</p>
陶老道微微叹息,“算了,都是命。我也看开了,以后的日子,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喜好研究炼丹,阵法,就去研究你的。自己开心就好。咱们修道啊,修的是一个顺心意。若是不能顺自己的心意,那还修什么道?不如回家种田养猪去。”</p>
杜祐谦抿着嘴,良久没有做声。</p>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泣不成声。</p>
巨大的悲伤,几乎淹没了他。</p>
三十二年……不到三十三年。</p>
这是他和陶老道相处的时光。</p>
几乎就是凡人与父母一辈子相处的时间。</p>
说来也怪,虽然成了陶老道的徒弟,而且就居住在同一个道观里。</p>
可他与陶老道说过的话,着实不多。</p>
陶老道除了传授课业之外,几乎从不找他说话。</p>
他除了每日请安之外,也不会去找陶老道。</p>
两人就像合租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熟悉的陌生人,保持着礼貌而克制的接触。</p>
按理说,这样淡漠的相处,不应该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或是值得回忆的片段。</p>
但杜祐谦现在想来,却满满的全都是一些虽平淡、却弥足珍贵的短短对话,都是似乎无情、其实满怀关心的小细节。</p>
他紧紧的攥着玉简,过了半晌才说:“是,师父,我会自己过好的。朝闻道,兮死可矣,师父您带我领略了大道,虽然只是大道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侧面和细节,却也已经有足够的风光让我沉迷和惊叹。谢谢,师父!”</p>
“是么,你这么想么。那就好,那就好。”陶老道颇感欣慰的样子。</p>
说完,他转身看着檐下筑巢的燕子。</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