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想想你回去该怎么交差吧，你带来的人都死了。”杜祐谦收回手指。</p>
林莎傲然一笑：“死了几个凡人，需要我交什么差？”</p>
杜祐谦半天没做声，好一会儿才感叹道：“你们门派真厉害。才短短三年，就让你自认为已经不是凡人了。”</p>
玄门里，虽然也有这种倾向，但不至于会这么离谱。</p>
魔门故意让新入门弟子迅速地脱离凡人的身份、视角，重新塑造三观，难道也是一种修行方式？</p>
杜祐谦只能凭空猜测。</p>
“我本来就不是凡人了，”林莎扭头看着杨玟宛和四先生的方向，眼神里充满居高临下的意味，“不信你去问问他们，会觉得我是凡人吗？”</p>
话不投机半句多。</p>
杜祐谦才不惯着她的臭毛病，起身道，“我得走了。”</p>
林莎也盈盈起身，目光里有不舍，却没有挽留，只道：“清郎，珍重。”</p>
道别之后，杜祐谦等三人走了几步。</p>
回头时，发现林莎还赤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雪地里的一尊神女玉雕。</p>
他不由得微微一叹。</p>
不管此女性格如何，又做过什么。</p>
至少她对自己……是一往情深，所作所为，也仁至义尽了。</p>
若有机会，当报答一二。</p>
直到林莎的身影已经被山林掩没，杜祐谦才再次听到她的传音。</p>
“清郎，若你想见妾身，就来晋国卞州，攀云山下黑石镇，镇上有个杀猪的曾屠户。你找到他，就能给妾身传话。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万里奔波，妾身一定来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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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全黑之前，杨玟宛终于带着杜祐谦来到了重玄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