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梦里,褪去衣裳后,她会坐在自己腿上奉献丰润红唇,邀他品尝口中甘甜。
再往后,他便亲吻她纤细的脖颈,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这片无人之地享尽男欢女乐。
但背上的巨疼又在提醒萧奕,此刻是在现实。
面前女人是不容他染指的英烈之妻。
所以如果南颜主动引诱,那么他便无需再顾忌会不会让忠臣伤心。
如此不忠不义的女人,自己只不过是在帮臣下清理门户罢了。
萧奕的外裳是绣着金龙的红衣,被浸湿后也能看到大片暗色,待外裳脱下,红血染透的纯白里衣映入南颜眼帘。
“血是红色的,飞镖上应该没有毒,不过回去后最好还是让太医给你把脉诊断一下。”
南颜说着解开萧奕的里衣,担心弄疼他,连呼吸都放到最轻。
飞镖入得深,再加上在地上滚了那么多圈,如今只剩短短一截尾巴露在外面,鲜红血液从伤口汩汩往外流。
南颜没有立刻拔飞镖,而是蹲在萧奕身前,从衣袖里掏出干净手帕,折叠整齐递到他唇边。
“会很疼,你忍着点儿。”
萧奕看了眼南颜手中的帕子,张口咬住,而后握住南颜的手腕,在南颜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挪动身体圈住她的腰,将下巴磕在她肩膀处。
两人体温交互,被浓郁的龙涎香包围,南颜身体僵硬似木头。
“你做什么?”
萧奕拿下口中布帛,因虚弱,声线格外氤氲撩人。
“抱着你的话,就没有那么疼了,而且我也想再……好了,把它拔出来吧。”
中间那几个字,南颜没听清,不过大抵能明白萧奕想说什么。
她握住飞镖的小尾巴,问萧奕准备好没有,听到他嗯了一声,狠心用力。
一瞬间,南颜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被对方勒断了。
萧奕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松力气,靠着南颜的肩膀满头大汗喘粗气,松开咬紧的牙齿,手帕顺着女子背脊滑落到他手臂上。
南颜听着耳侧急促的呼吸声,将手里血淋淋的铁器放到一旁,又抽出一条手帕按在他的伤口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萧奕一个字都不想说,就这么抱着南颜,感觉整个背部已经疼得麻木了。
南颜还以为萧奕昏过去了,赶紧挣脱开,就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或许是因为疼的,泛着红的深眸看起来格外湿。
漂浮在上面的那层雾气似乎下一秒就会凝聚成水珠,穿成晶莹的小串沿着脸颊流淌出来。
萧奕在南颜愣怔的眼神里弯唇,再度倚靠上她的肩膀,声线里明明含着笑意,浅浅的鼻音听起来却格外闷。
“你说得对,真的好疼。”
南颜没有再推萧奕,一手按着帕子,一手轻抚男人的背脊,想让他舒服一些。
慢慢的,萧奕的伤口不再流血,南颜手里的帕子也已经被完全泡湿了。
南颜担心萧奕的伤口感染,想去附近找草药,她刚说完自己的打算,听到南颜虚弱懒散的声音。
“不用,让我靠一会儿就好,护城军营帐驻扎在十里外,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
南颜听到萧奕这样说,便没有再动,抽出第三条帕子覆在他的伤口上。
一硬一软两具身体挨着,南颜能清晰感觉到萧奕胸膛起伏的幅度,落在耳下的鼻息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二人心知肚明这样近的接触实在于礼不合,可若是非要说礼,早在数年前就被他们彻底抛却在脑后了的。
萧奕被南颜勾上后,与南尚川讨论学业的时间便越来越短,他每次都先装模作样告别,然后去街上转一圈,买些姑娘家爱吃的、爱玩的小玩意儿,回头神不知鬼不觉翻墙进南颜的院子。
甚至萧奕因为晚上有宫禁,他们连欢好大多都是在白日。
天幕渐黑,最后一抹斜阳被天际吞噬,二人静静相拥着,在彼此眼中的模样开始慢慢模糊。
“我总感觉近日所见皆不是真实的你,区区两年不见,我印象里那个大胆狡黠的娇气姑娘,怎么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
南颜听着萧奕的感慨,安静数十秒才接话,声音浅浅。
“皇上是君,臣妾是臣,不敢不敬。”
萧奕平静反问,“皇帝要敬,太子就不用敬吗?”
南颜哑口无言。
她当初对萧奕岂止是不敬,若真计较起来,怕是整个相府都要被迫玩一回九族消消乐。
萧奕不在意南颜的沉默,拢拢手臂,让二人贴得越发近。
“不过见到今日的你后,我总算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