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慧的脸明显有了一丝变化，某些东西开始崩塌。
这丝变化足以让李焱和王楠楠抓到了成小慧的破绽，默契地交换了视线。
李焱拿出笔，在名单上划掉几个名字。
“这几个就是被抓的，我听关宿说，这个叫郭利的还藏着一批金子，我们的人现在正在去挖金子的路上。”
王楠楠拿着密码本的照片，指着几个怪异的字符说：“这几个字频繁出现，我们破译出来是‘毒素’和‘沈泽’，我们说得没错吧？”
沈泽绝对是成小慧的死穴，她的防线彻底崩溃，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我要见闫玥！”
她咬着牙说，挣扎着做最后的坚持。
李焱假装没听见，王楠楠也没给她任何眼神。
“我要见闫玥！”成小慧提高声音重复着，“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在做什么梦呢？”王楠楠呵斥她，“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你继续顽固下去的话罪名更大。”
成小慧不去管王楠楠了，视线紧盯着李焱。
“见到闫玥，我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没见到人之前，我不会再说一个字。”
审讯室里一片静默，李焱看她的眼神带着狠意，还有种彻底被拿捏了的无奈感。
最后，妥协的是李焱，要不是因为相信闫玥不会有事，他是绝对不答应的。
闫玥进入审讯室是一小时后，被强光又照射了一小时的成小慧有点蔫，像缺了水的花朵。
看到闫玥坐下，她总算有了点精神，满怀恶意的眼睛看着她漂亮白皙的脸。
“我们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闫玥没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成小慧自顾自说下去，恶意更加深浓。
“是的，我说的是‘算是’。虽然脑海里没有相关的记忆，但是有种感觉，除了在医院里的那次，我们之前还见过几次。”
“你的感觉很敏锐。”闫玥直接承认了。
成小慧反而烦躁起来，她皱着眉，眉间的沟壑倒是比很多老年人还深刻。
“密码本和名单是你拿走的吧？”
“是又怎么样？”闫玥大方地承认，成小慧又不说话了。
闫玥不想在这里待太久，也不去纵容她的古怪，开始挑衅。
“你找我来不会就是想见见我吧？大晚上的你不能睡觉我还想睡呢。”
成小慧掐了掐手掌心，突然又恶劣地笑了。
“我是想见你，毕竟我们有着很特殊的关系，我们都是沈先生的……”
她也在挑衅，至少她想让闫玥崩溃。
闫玥没料到成小慧竟然知道自己是沈泽的后代。
其实说起来也合理，血缘亲情是很强力的操控工具，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会被操控到心甘情愿做一切事情。
问题是闫玥不会，也不可能。
“别，这招刺激不到我，沈泽在我眼里就是个肮脏的叛徒而已。”
成小慧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冰冷，眼神像是利器般直直地杀了过来。闫玥发出笑声，眼睛弯弯的。
“你看，我说别用这招，我没什么事你自己倒是被气到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你不是说见到我就会交代一切吗？”
“我可没说。”
闫玥知道成小慧是在玩文字游戏，那么她就陪她好好玩。
“算了，反正这次我不是来抢李焱哥他们的工作的，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她语调很随意，所说的话却让人心头一震：“告诉我实验室在哪里？”
成小慧的眼睫闪动了下，像是被窥探到最深的隐秘般，这一瞬间感到了强烈的不自在。
闫玥捕捉到了她的异样，获胜般地笑：“原来你真的知道啊，刚才那句话我只是想试探一下。”
成小慧被羞辱地皱着鼻子，又快速地调整了表情，脸上的肌肉都变成完美的面具，遮盖真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的。你不说的话，就别怪我用得到名单的方法对付你，谁还不会催眠术呢。”
这句威胁的话打破了面具，成小慧的脸僵硬了。很快地，她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信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强撑，下巴抬高了一点。
“那你尽管来吧。”
闫玥毫不犹豫地施展开精神力，对准她脑内的禁制攻击过去。这道禁制还是如此强力，引起了她不甘心的情绪。
末世里的狠劲上来了，坚决不退缩地和催眠禁制杠上。这种执着还是有用的，她找到了突破点。
成小慧的神情开始恍惚，四肢都放松着垂下，失去了任何戒备。她的记忆像一扇封锁的大铁门，闫玥推开了一道缝隙，看到了成小慧的一段记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