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峻轻轻点头,伸手紧紧握住林采兮的手,传递着他心底不断涌上来的重重幸福。
在别院住了两日,林采兮每日里早晨与傍晚便搀着朱梓峻的手在院子里走走,其余的时间除了陪在朱梓峻身边说说话,便是安静的坐在椅上看他翻那本《趣闻轶事》,偶尔还会听到一些朱梓峻兄弟儿时的事,对朱府的事了解的便又多了几分。
又过了两日,到了六月初一,离林采书成亲的日子愈发的近了,而离皇上十日的期限还有六日。她虽然面上平静祥和,可心下却是焦急的很,只不知道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到了傍晚,她终于忍不住拿了纸张提笔给林采书写了封信,信里只交代了由于身体原因她暂且搬到别院来住,林采书的婚期是赶不上了,望哥哥原谅等语。
放下笔之后,她才淡淡的叹了口气,但愿林家人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
朱梓峻听她叹气,遂问道,“怎么了?”
林采兮苦笑着摇摇头,轻声叹道,“人家都说为人子女的对待父母的心能及得上对待自己儿女一半的心思,那便是父母最大的福气了。”
言下之意便是指此刻她为了肚里的小宝宝,连自己娘家嫡亲哥哥的婚事都错过了。
朱梓峻皱下眉,伸手揽了揽她,“尽孝道也不是非要逞强的,倒不如以后咱们多去看几次,好么?”
林采兮递上一个温柔的笑,点点头,“好。”
去林宅送信的是跳豆,林采兮特意嘱咐了菊焉,让他送信回来第一个就来回他。
菊焉便留了个心眼,等跳豆回来的时候,寻了个借口将林采兮搀到一旁的耳房里,跳豆便等在那里。
林采兮看一眼跳豆,见他手上并没有别的物什,例如信件之类的东西,遂诧异道,“怎么林少爷没让你捎信回来么?”
跳豆上前施礼后才道,“姨娘,林少爷正在准备婚事,忙的很,所以只让我给你捎话回来,说让您在这里安心养好身体,等孙少爷过满月的时候,他带着林夫人一起来府里。”
林采兮怔了怔,不明白林采书的意思,连封信都不肯写,真的生气了么?她抬头见跳豆面带异色,便又问道,“可还有什么事?”
跳豆眼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抬头看看林采兮,目光又瞟向菊焉,神色犹疑。
站在一旁的菊焉也察觉到不对劲,不禁跺了跺脚急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吞吞吐吐的是要做什么?”
跳豆猛然下定决心般,回道,“姨娘,林少爷询问我近日来府里头是否有喜事要办,问我您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觉得奇怪,便回府里打听了下,结果……结果……却是老夫人要为二少爷纳房姨娘,府里头都还说是您为少爷看上的,等您从别院回去,少爷便搬到新姨娘那边去。”
菊焉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瞪大眼盯着跳豆,似乎很怀疑他说的话。
林采兮的心却一下子落到肚里,林采书借口忙不肯写封回信,却刻意提醒跳豆府里发生的事,有功夫花这些心思,怎会没时间写几个字呢?他定是恐她因不能回林宅而耿耿于怀,所以便不写回信来表示他对此并不介意,他太忙了,甚至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心底暖了暖,眼角微微湿润,这哥哥对她果然是真心实意的好。
府里也有了动静,太好了,看来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
菊焉却忽然压低声音,愤慨的道,“姨娘,姨娘,老夫人怎么能这么做?您还怀着身子,这事儿明明不是您……。”
林采兮看她一眼,打断她的话淡淡道,“我怀着身子不能伺候少爷,老夫人为少爷寻个能伺候少爷的,当娘的都会如此做。”顿了顿又严厉的道,“老夫人说是我看上的便是我看上的,你们二人只当没听到这件事,谁若在这里走露了风声,我一样也不会饶了你们。”
林采兮的语气颇为严厉,菊焉两人都有点被吓到了,不明白从未朝他们发过火的姨娘怎会一下子变得似乎有些陌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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