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人晃了几下,往后一倒,再没爬起来!
琪官儿惊惧地瞪着眼,忙凑过去,伸手一探,顿时一颤,扭头看气喘吁吁的封三,“人死……”
忽而瞧见封三全身都被血洇湿了,登时爬起来,扶住他,“三爷!”
封三伤口撕裂,巨疼加流血过多,几乎晕厥!
却还死死咬着牙关道:“先把他拖去床上……”
琪官儿回头看了眼,匆匆将掉在地上的裤带拽起系起了裤子,便将杨照往后拽。
多年受辱,当年还能策马驰骋的身子如今早已成了破败的枯木,好容易将杨照拖到里间,却怎么也拽不到床上。
他满头是汗,力竭地坐在床榻上,扭头一看,发现封三竟倒在了血泊里。
“三爷!”低呼一声,再次跑过去,“三爷,您……”
封三睁开眼,气息有些弱,扫了眼横趴在脚踏边的杨照。
拖行过去的血迹蔓延一路。
他吸了一口气,强撑着坐起来,道:“这样不行,只要有人进来,还是会发现。”
琪官儿懊恼地皱眉,“实是我无用……”
封三摇摇头,按住他的手背,又朝左右看了眼,目光落在那燃烧的蜡烛上,眉头皱了皱,道:“你跟我……”
房门忽然又被敲响。
他陡然眼神凌厉!
却听到了熟悉的敲门暗号——是二牛回来了!
琪官儿立时跑去开门,不想一抬眼竟看到个陌生高大男子,顿时惊得一下挡住身后!
二牛却道:“宋郎君莫怕,这是白云镖局的吴二当家。”
琪官儿顿了顿,又看了眼那人很是凶悍的面孔,让开身。
吴勇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大步往里走去,一眼看到满身是血的封三,立时走过来,“三爷,这怎么伤成这样?!”
话音刚落,又瞧见床榻边趴着的尸体,眉头一皱!
二牛也唬了一跳,“这王八蛋又来了?!”
封三摇了摇头,扶着吴勇的手起身,道:“二当家的,今日要叫你涉险了,实在对不住。”
吴勇一抬头,“你跟我说的这是什么见外的话!而且……”话到嘴边,忽而又想到什么,瞥了眼琪官儿,没开口。
封三此时头晕目眩,没注意他的神情,转脸对琪官儿道:“宋郎君,你跟我一起逃。”
“什么?”琪官儿一愣,随即摇头,“多谢三爷好意,我不能走。”
封三眉头一拧。
吴勇看了看两人,神情顿时有点儿古怪。
琪官儿已苦笑道:“我若走了,会有另外的人因我受难。三爷,不必担心,就算杨照死了,他们也不会将我如何,三爷赶紧走吧!”
说着,拽下旁边衣架上的衣裳,刚要给封三披上。
封三再次攥住他的胳膊,“若真的没事儿,为何不早杀了他?”
琪官儿面色一变。
封三哑着嗓子道:“宋郎君,我答应了郡主,绝不能让你出事。”
郡主?
吴勇心下一动——莫非?
立时说道:“三爷,平安郡主花了一万两,请我家大当家的暗中寻你!”
封三募地抬头!
“一万两?!”二牛张大嘴,那是多少银子啊???
琪官儿也变了脸色,随即欣喜,“太好了,三爷,郡主在找你!”
吴勇一听便已确定,这小倌儿跟平安郡主也相识!他是走南闯北历经风浪的,心下隐约猜到了这几人间怕是有什么十分要紧的关系。
又道:“郡主还安排了苏家长房夫人状告高武,如今高武被捕,神武军那边暂时无人顾及到三爷这边。所以方才一得了二牛的消息,我立马就来了,还有一队人马在秦楼后面的巷子里接应。三爷,郡主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快跟我走吧!”
封三面色一瞬无数变化——她竟这般看重他?
刚要开口,便听外头又是一阵动静,分明是有人要往此间来!
“杨照那小子,又自己吃独食!”
“玛德,老子几日没摸过琪官儿了,今儿个倒是叫他抢了先!”
“你还别说,这世家公子哥儿的味儿,就是比旁的那些下贱胚子得趣哈!”
“咱们几个一起上,你说他能放浪到什么地步?”
“哈哈哈!”
污言秽语,将宋琪的脊椎骨一寸寸踩裂。
吴勇皱了皱眉。
几人已到了近前!
封三忽而伸手抽出吴勇腰间的短刀,道:“二当家,劳烦你,去后门接应我。二牛,去找德叔,带去后门!要快!”
说着,一把拽过琪官儿,将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琪官儿一惊,募地抬头!
吴勇与二牛已反应过来,立时从后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