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村人本身就固步自封,不与外界过多接触,更别提几个族老的态度了,简直就是老顽固。
只有俞重晖经常在外走,与官府打交道比较多的,才人家口中知道几分外界是怎么样的。
听完俞重晖的话,几个族老依旧还是固执己见,认为俞重晖就是在偏向江家。
于是干脆也不通过俞重晖,第二天便让族里的人闹到江家门口去了。
一群人轰轰烈烈,拿着棍棒跑到江家门口去,结果在江家门口拍了老半天门也不见有人来开。
顿时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家人不会是知道我们找上门来了,特地避出去了吧?他们以为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
来闹事的都是一些年轻壮汉子,激动得额头上青筋都暴跳。
正在对着江家人骂得起劲,人群里有人弱弱地说道:“江家人会不会是出去做生意去了?听说他们家里人一般都是一大早就出门做生意,得晌午才回来吧!”
“那怎么办?我们就在门口傻等着他们回来吗?”
“要不留个人在这里守着?”
结果大家相互看了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愿意留在这里干等着的。
谁家里没有活要干?
就算没有活干,在家里躺着不舒服吗?凭什么是自己在这里等?
就这样,一伙人就在江家大门口僵持着。
眼看有人许久不动,刚刚说话的人又道:“何不到江家的养猪场去?家里没人,养猪场总得有人看着吧!”
得到了这个提示,众人便纷纷应和着,“对啊,没错,他们那个大个养猪场,总不可能空着吧,我们去养猪场看看去!”
领头的人扭头对旁边的十几岁的小伙,道:“去,告诉叔公我们到养猪场去了。”
一行人快步就朝着养猪场跑去了,老远还没到,就能听到吵杂的牲畜的叫唤声,有猪的哼唧叫声,有鸭的嘎嘎声,鹅的轧轧声。
他们在后山的山脚下就被阻拦住了,领头四族老的孙子铁柱拍了一把身旁一个小伙的肩膀,“大虎,你翻进去!”
大虎有些傻愣了一下,看了看面前人高的竹蓠,紧密围成一排,向上的头削得尖尖的。
“要不我们还是看看喊一下门吧!这样子翻进去不太好看吧!”
大虎摸了摸脑袋,提议道,心里却想着你怎么不翻。
铁柱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
然后便走开了。
只见俞铁柱走到养猪场大门口,从稀疏的缝隙望了进去,喊道:“有人吗?开一下门!”
十几二十个人的喊叫声,在山里回荡着,到底把后头忙活的人喊了过来。
江老爷子正在看着袁大头给一只摔断了腿的小猪包扎,这猪还小,要是伤腿不给治,恐怕活不了几天,这包扎好后,还得让工人特地照顾着这只猪的饮食。
正看着起劲呢,就外头的喊门声音给打断了,不免脸上带了情绪。
出来一看门口竟然站着这么多人,还个个年轻力壮的,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眉头轻拧。
还是走到门口,隔着门停下了,“你们是谁?要干嘛?”
“你就是江家人?是江家当家的吗?最好把你们家当家的人叫出来,免得说我们欺负你一个老家伙!”
俞铁柱甚是嚣张地说道。
“你们要干嘛?要是干乱来,我们可是要报官的!”
江老爷子面色一肃,恐吓道。
扭头朝着后头喊道:“阿杰,有人来闹事,快出来!”
这几天养猪场的人早就从江蓠口中得知,族里可能会有人来闹事,让养猪场的工人们自己决定是去是留,留的话就要帮忙看顾着点养猪场。
另外江蓠还让江松树找段元洲借了十个打手,这几天就守在养猪场。
当然,不是白借的,江蓠掏了银子的。
这不,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江老爷子一声招呼下,十个劲装壮汉就从后头冒了出来。
那威严肃杀的气势,顿时把俞家村一众气势汹汹过来的愣头青唬得后退两步。
俞铁柱结巴着指着江老爷子,“老东西,你以为这就能吓唬得了我们吗?你们霸占了我们村子的地,压榨我们村民,吃着我们的血汗馒头,你们现在还想打人!”
“告官!告官!”
俞铁柱跳脚喊着。
江老爷子白了面前上蹿下跳的人,“谁霸占你们村子的地?讲讲道理好不好?”
说着,江老爷子摆摆手,“算了,跟你们这种人讲不通,有本事就告官去吧,我相信县太爷会明辨是非,还我们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