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支在桌上，颔首道：“没错，我要告诉你，牛孝诚他现在并没有死。”
“这不可能啊！”唐厚高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捂住嘴时，已经晚了。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听马小渠说，是他杀了牛孝诚吗？难道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齐大军质问道。
“不是，我是说，马小渠背地里心狠手辣，他要说害死了牛孝诚，那肯定就是真的！”唐厚高连连辩解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唐厚高身上简直是漏洞百出。
“你说马小渠杀了牛孝诚，那他应该是为了避免有人分得他的利益。”
陈锋微微一笑，问道：“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再拉你入伙？难道就是为了以后再找机会干掉你吗，这说不通啊！”
此言一出，唐厚高顿觉如同五雷轰顶，脑子一瞬间便转不过弯来了。
先前他自圆其说的借口，已经不能解释眼前的事了，如果马小渠杀了牛孝诚，是为了少一个人分钱，那他为何还要再拉一个人入伙？
“所以，这就说明，马小渠根本不可能再拉你入伙，你也不可能得知他这些事。”
齐大军冷声道：“除非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唐厚高才是真凶！”
“不，我不是，我真不是啊！”
唐厚高傻眼了，连忙摆手道：“齐县长，您还不知道我吗？我家里可是三辈的东玉县人，我害谁也不能害自己老家啊。”
“所以你就想害你的徒弟，来分那五百万？”齐大军问道。
唐厚高刚要解释，没想到，门口已经有几道身影走进来了，来人正是赵营和一个工人，扶着脸色发青的牛孝诚。
看见牛孝诚真的没死，这下唐厚高是真的彻底慌了，先前他明明就是把牛孝诚按在了水槽里一分多钟，这家伙怎么会没死？
“很抱歉，当初在水塔检查出问题时，我们就已经怀疑牛孝诚有作案嫌疑了。”
陈锋淡淡地道：“从我们当时掌握的证据来看，水塔止流阀上的破洞，并非天然锈蚀，而是人工用酸性溶液腐蚀出来的。”
听着陈锋慢条斯理地解释，牛孝诚脑袋耷拉着，显然已经是认罪了。
“所以，这件事之后，牛孝诚的嫌疑大幅度上升，但是，他没有去桃林的机会，我断定，真凶应当不止一人。”
陈锋道：“我们派人秘密在仓房里安装了监控设备，就是为了试一试能不能获得什么重要线索，没想到，你和马小渠出现了。”
“我……”唐厚高一阵的失语。
被监控设备拍到了完整的流程画面，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多余和无用的了。
“当时你以为淹死了牛孝诚，就带着徒弟清理现场走了，而我们的人，下一刻就带着急救设备赶了过去，把牛孝诚救了回来。”
陈锋拊掌道：“唐厚高，我想不需要牛孝诚开口和你对峙了，你认罪吗？”
听见这话，唐厚高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人证物证都在，还有监控设备记录了他想要淹死牛孝诚的过程，他还怎么抵赖？
“我认罪……”唐厚高蹲在地上，捂着脸竟是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