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月呵呵了两声，只想送客，“我要休息了，王爷也赶紧走吧。”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战承坤赶走了。
夏席月一屁股坐了下来，身心俱疲，还没歇上一口气，就见白芷跑了进来。
“主子！你猜我在后门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夏席月随口问。
白芷弯腰附在她耳边，夏席月眼中闪过光亮，“这么巧？带我去看看。”
白芷点头，一边走一边道：“也就是咱这院子里偏僻，和后门挨得近，才会撞见。”
两人到了后门一看，地上趴着个人。
背后衣服被打得一条一条的，破破烂烂，伤口血迹蔓延在地上，扔在这后门。
白芷：“主子，我探过鼻息了，就剩一口气了。”
夏席月思忖道：“你把她背上吧，到我院子里来。”
倒不是她圣母，而是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还是个学医的。
治病救人是天职。
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到底有些难以接受。
白芷点了点头，“好！”
川乌只觉得浑身都泛着疼，那一棍子一棍子打下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眼下是到了阴曹地府吗？
川乌心里慌慌的，她帮着侧妃做了那么多坏事，死后下地狱也是应该的。
她缓缓睁开眼睛，做好了面对牛头马面的准备。
就见耳边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主子！醒了醒了！快来看！”
白芷蹦跳着去告诉夏席月。
王妃治病救人太厉害了，只剩一口气都把人救活了。
夏席月放下手中的书籍，走了过来，“醒了？”
川乌没想到是她，缩在角落里既紧张又防备：“我不会出卖我家侧妃娘娘的，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白芷撇了撇嘴，“你都昏睡了三天，要不是我们王妃救了你，你早就死了！你知不知道王妃为了救你花了多大的心思，你倒好，连句谢谢都不说一声？”
川乌抓着被子的手慢慢放松下来，居然是王妃救了她？
虽然川乌从前也做过不少坏事，不过夏席月还没有找她一个听命办事的丫鬟算账的习惯。
她表情淡漠，语气没什么起伏，“你既然已经醒了，就自己出府吧，我可不会留你在我这里养伤。”
出府？
也对，她是被王爷乱棍打死赶出来的。
川乌神色黯然，她再也不能回到侧妃娘娘身边了。
没想到居然是仇人救了她。
川乌咬住下唇，有些难堪，“我没地方可去了，我是个孤儿。自小就跟在侧妃身边。”
白芷眼中顿时升起一抹同情，“主子，要不咱让她留下来吧。”
夏席月挑了挑眉梢，没回答转而道：“我饿了，白芷，去准备点吃的吧。”
说罢，人走了出去。
川乌强撑着要从床上下来，“不用你们假惺惺，我自己会走的！”
“走什么啊！”白芷连忙过去扶着她，“你现在这样子出去了也得死，又养不活自己，主子那意思是同意让你留下来养好伤再走，你看不出来吗！”
川乌动作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白芷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自豪：“那是，咱们王妃就是这么心善。”
晚上吃饭，白芷动作自然的坐在夏席月旁边一起吃。
川乌见状，有些惊讶。
触及到她目光，白芷才发现自己把她给忘了，“你也坐下来吃吧。”
川乌脸色复杂，“我们是下人，王妃是主子，怎么可以在同一桌上吃饭？”
白芷唔了一声，“王妃说下人也是人，也值得尊重，没人的时候我都可以和王妃一起吃饭。”
下人也是人？
川乌从没听过这种话，侧妃说她是奴婢，为主子豁出命都是应该的。
夏席月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身上还有伤，坐下来一起吃吧。”
川乌有些犹豫，她始终觉得夏席月对自己这么好一定是有目的的。
梗着脖子道：“我是不会出卖我家侧妃娘娘的。”
夏席月面色淡淡，“随便你怎么想。”
没想到白芷倒是气鼓鼓道：“喂，川乌，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们主子救你你早就死了，还这么对待我们王妃！”
“好了，”夏席月用筷头敲了下碗，“吃饭。”
她做事不求尽如人意，只求无愧于心。
白芷哦了一声乖乖低头吃饭。
川乌神色复杂，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夏席月照例要在院子里乘会凉。
战承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女人睡在躺椅上，腰肢不盈一握，闭着眼睡颜恬静。
他不由得停步驻足，其实这女人安静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