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孩子的父母们,有的骄傲挺胸,有的眼含热泪。镇民们当然都是在道恭喜,“前程远大不可限量”云云。</p>
鹿鸣涧嗦了嗦油渍麻花的手指,准备离去,往那队人看最后一眼时,却见申鹏正回头望她,满脸焦急,似是正心下骂她怎么不看那边。</p>
见鹿鸣涧终于望来,申鹏满脸欣喜地握拳,朝她的方向振臂几下,看口型,似在说“我会比你还有本事”。</p>
鹿鸣涧释怀地笑。余下半只烧鸡那黄纸包被放在脚边,她高高举起两只手,朝他用力挥着,全无章法,口型道“放你的臭屁”。</p>
直到走在他们队伍头前的军官回首检查,鹿鸣涧才赶紧给申鹏打手势,让他扭过去了。</p>
人走不见了,她才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重新抱起吃剩的烧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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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用轻功,徒步走在飘雪的镇中主干道。</p>
突然感觉到背后跟着人,她回头,见是落选的几个少年。有的是年纪还太小,有的则是身体条件不达标准,还有的是被军官考校时太过紧张,从而表现失常,痛失机会。</p>
他们都不说话,一个个可怜巴巴地望着鹿鸣涧,眼里有不甘也有愧悔,更多的是彷徨。</p>
鹿鸣涧抿了抿嘴,才冷淡道:“以后就不操练了。你们这么几个也拿不出什么钱来,不够我出工的。”</p>
小孩子还在扁嘴摇头、眼中泛泪,头前那年纪最大的少年直接急道:“陆哥,钱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求你,继续带兄弟们冲一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