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陈北尔起床。</p>
房间的门开着，他好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去卫生间洗漱过后，回来简单换了衣服，然后就准备独自下楼，散散步的同时，去把今天的报纸买过来。</p>
李色瑞的尸体就倒在客厅里，双目圆睁，手捂着脖子，他死相凄惨，鲜血流了满地。</p>
陈北尔从他身旁走过，看了一眼，然后平静地收回目光，下楼去了。</p>
负责点灯的少年又从街道的彼端慢慢走过来，尽管暖年已经到了末尾，清晨有了凉意，但他还是不得不在这个时间一盏一盏地去熄灭自己昨夜点起的路灯。</p>
走到陈北尔面前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礼貌躬身，向年长的先生问好。</p>
陈北尔则点头回应。</p>
太阳还没有升起，但已经有了些许微薄的光亮能让人看清脚下的路，沿着路灯熄灭的长街，陈北尔慢悠悠地走到了街道彼端的报亭。</p>
报亭里亮着灯。</p>
因为售卖的大多是纸制品，所以物美价廉的油灯没法在这里使用，为了节省电力，尤琳就算很早起来，也不会把灯点亮的。</p>
陈北尔走到报亭前，从窗口往里探视，果然看到女孩小小的身子正趴在报亭窄小的空档里整理送来的报纸。</p>
“是有什么紧急新闻吗？”陈北尔明知故问。</p>
尤琳听到声音，抬头看见陈北尔：“啊，陈总头。”</p>
男人笑笑：“早上好，尤琳。”</p>
“您也早上好！”尤琳有些苦恼地吐了吐舌头，“听说昨天晚上都印了一半了，又被叫停，临时修订之后才重新开始印刷，所以今天的报纸到的很晚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