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p>
悠扬钟声宛若牧羊人的笛声，整个破晓城都在钟声后醒来，就仿佛一个机器般运转起来。</p>
破晓城的钟声是一天响两次，第一次敲响代表太阳的破晓，第二次则是进入深夜的宵禁。</p>
居民区的一扇扇房门先后打开，一群群羔羊从房屋中悄然走出。</p>
他们或是披着雨衣或是戴着斗笠，下意识抬头看向远处的行政大楼，看到那少见的阳光劈开晦暗黎明，照在稀疏的草地上折出露水光晕。</p>
他们心怀感激地在心里祷告一句，又小小赞美一下今天的美好天气，才在朦胧小雨中徒步向外面走去。</p>
叩叩！</p>
长门眼圈有些发黑，脸上挂着些许倦怠，有节奏的扣响房门。</p>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门内传来云川的声音：</p>
“进来吧。”</p>
闻言，长门调整一下神态，脸上重新变得平静，旋即才推开了房门。</p>
但进门之后，他首先感知到的并非云川，而是像风干咸鱼一样挂在单杠上的身影。</p>
哪怕他的眼睛被遮住，那种既视感也太强了。</p>
长门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最后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才走向坐在桌子前的云川。</p>
走进之后，他感知到小南坐在一边折着纸，云川则是在低头翻阅着一份文件。</p>
——《蔬菜大棚养殖技术建设可行性报告》。</p>
哪怕长门没有看到文件的字样，也知道又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p>
极其自然熟练地一眼略过，从怀里掏出一份纸质文件。</p>
“来的很早。”云川放下文件，端起一旁的热水杯，转头看向身旁的长门，“昨天一晚上没睡吗？”</p>
说着，用毛巾擦了擦长门衣角沾染的猩红，能够嗅到一股属于血液的铁锈腥味。</p>
“闲着也是闲着，顺便审讯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