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会发生什么？”</p>
说到这个，一旁的范睢眼神暗淡了些。</p>
吴敬守抿了口茶，平静的回答：</p>
“我们会被此地特殊的深渊气息侵蚀，成为【恶鬼】的一份子。”</p>
梁横眼神震动。</p>
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之前所获得的一切有用信息，试图从这些信息中找出和自己生存目的相冲突的主要矛盾。</p>
他成功了，更致命的问题被抽丝剥茧，出现在他面前：</p>
“我们如果成了【恶鬼】，肯定是已经死了的。”</p>
他仿佛在说废话：</p>
“但从我之前和【恶鬼】的接触来看，这东西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是死的。”</p>
前半句是谎话，后半句是范睢告诉他的事实。</p>
为了不让自己的话引起怀疑，他用了“好像”两个字，表示自己也不确定。</p>
梁横看着两人：</p>
“也就是说，【恶鬼】这玩意儿，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死亡】的过程？”</p>
吴敬守看着他的眼神里出现了罕见的欣赏。</p>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欣赏，他的话比之前多了些：</p>
“是的，【恶鬼】会失去自己死亡时的记忆，在作恶时始终认为自己尚且还活着。</p>
这便是深渊的力量在作祟了——</p>
在这片【灾变迁移之地】中，深渊的独特力量释放人性，将本源的人性填充进入人类已死去的肉身，让肉身看似恢复鲜活。</p>
这样的‘人性填充物’，就是【恶鬼】了。</p>
也正因为【恶鬼】是本源人性的释放，因此对情绪的感知特别强。”</p>
梁横低头看向茶杯里的茶：</p>
“如果我们死了，也会……”</p>
吴敬守眼神悠然，仿佛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p>
“我们会被转化成恶鬼。”</p>
不对。</p>
梁横在心里否认了他的说法。</p>
我死过一次，我已经知道自己死了，并且还保留着死时候的记忆。</p>
这一切都说明，我现在不是【恶鬼】。</p>
他看向吴敬守，心里一突——</p>
只见吴敬守也正看着他：</p>
“但你不一样……漂泊者，总归是和常人有些不同。”</p>
范睢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想起了吴敬守的师父，那位来自异乡的漂泊者，那位可敬的老道长。</p>
“漂泊者和我们这個世界的人有些不一样……仿佛你们的生命不属于这里。</p>
我的师父已经验证过，漂泊者成为【恶鬼】的条件更加苛刻……轻易不会成功。”</p>
他只说了结论，没有解释原因。</p>
吴敬守已经很多次提到过他的师父，这一次梁横终于忍不住问他：</p>
“道长他现在身在何方？”</p>
吴敬守语气淡然：</p>
“师父他……现在恐怕已经进入危机四伏的外海了。</p>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道他似乎要寻找前往更深层次深渊的办法。”</p>
吴敬守看着他的眼睛：</p>
“师父说过，寻找更深层次的深渊，是漂泊者的宿命。”</p>
梁横默然不语。</p>
即便早就习惯了吴敬守的谜语人属性，他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还是引起了梁横的极大不适。</p>
可当梁横继续追问时，吴敬守只说不知道。</p>
吴敬守告诉梁横，师父当时说那些知识太危险，没必要让他接触，所以就没告诉他。</p>
梁横看着从酒馆大门里进入的赏金猎人们，没有继续追问。</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